“原来如此,实在是可惜。′我~地,书\城* /追?醉^歆,漳+結¨”这说法也算合情合理,当然不排除石聆是故意隐去对方来由,但她既然不想说,蔡徵也不好追问。
“姑娘是内行人,老朽也不说外行话。姑娘所提这就曲江现状,发行‘功德券’一事,说来轻巧,这背后的意义却不凡。别说朝廷能不能开口向商贾‘借’,单说着‘功德券’日后的流通问题,一不小心,都会引起打乱。”
“是。”石聆点头,“所以,石聆不敢草率,特意提出来就是希望借各位大人之力,让此法完善可行。”
蔡徵叹了口气:“不瞒姑娘,老朽为官三十载,虽官拜四品,但这些年来,看惯了官场百态,雄心壮志早已磨灭,本只想平平安安辞官归隐,可是心中煎熬,自觉碌碌无为,有负圣恩。直到看到姑娘高论。”
石聆没有表态,只是安静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老朽想了一夜,整整一夜都阻碍问自己,该不该做这件事。\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若成,今日众人自然名垂青史,若败,老朽三十年的拼搏也就付之东流。而这后果……即便老朽想一肩担下,也是力不从心。石姑娘正是花样年华,其实以姑娘的本事,何愁没有扬眉吐气之日,又何必冒此风险呢?”
这是蔡徵的真心话,也是实在话。
除了最初在翰林院任职,他为官三十年,在户部摸爬滚打二十几年,对于明珠朝的国库收支和各省经济状况了若指掌。如今他已经到了可以告老还乡的年龄,若不是石聆这几张纸,他大概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他没想到自己还会燃起这种年轻人的冲劲儿,他居然想做这一件大事,哪怕万念俱灰,他至少曾触及到一件有可能青史留名的大事。
可是石聆不一样,她还那么年轻,她用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呢?她的动机在哪里?蔡徵不得不怀疑。
会这样想也是正常的。
石聆并不意外。
毕竟从旁人的角度,自己此举有些得不偿失。.秒!漳+结.暁!税¨罔? _更?欣,蕞¨全-
但是他们都忘了,自己也不是神仙,自己在这个时代,当陷入困境的时候,可以倚仗的东西少之又少。她可以依靠赵幼贤,可以依靠王焕,甚至是曾经的孙璞玉都很乐意帮她。
可那些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随心所欲,她要在这个时代活得自在,就得有男人之外的倚仗。
她可以因为爱一个人和他在一起,但不愿因无能为力而只能和他在一起。
何况,她越是想接近自己穿越的真相,就越需要站在高处。因此,平庸的,碌碌无为的生活不是她来这个时空的原因,她只有将事情做得够大,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蔡大人,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活一世,都想为自己搏一搏。”
万一她真得回不去了呢?万一她回去要付出代价呢?
“您如今大可置身事外,高枕无忧,可是您叫了我来,说了这些话,我就知道,我们都是一样的,这与年岁无关。您说是么?”
若真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那么她至少得有些资本。不把主动权握在手里,谈什么都是空想;自保尚且不能,想什么都是空谈。
蔡徵褶皱的眼睑动了动,再抬起时,眼珠似乎焕发出年轻人的神采。
“好,想不到老朽一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还能遇到姑娘这样志同道合之人。我这就写章折子,禀明圣上。只是这草案还不行,要让皇上信服,还需加以完善。不知姑娘可愿共同探讨?”
这是个奇才啊,他想。
怎么偏就托生了个女子呢,若是男子,只怕如今这朝廷又要是另一番局面了。
“承蒙大人不弃。”石聆恭敬地道。
京城的茶余饭后,如今又有了新的闲谈。
听说财神娘子点石成金的奇技是真的,且终于惊动了朝廷。如今曲江水患,灾银失窃,正是朝廷缺钱的时候,皇上立刻就亲自召见了石氏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