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样你才会当真?”
也不知道怎么,明知道石聆心中的顾虑,他还是开口问道。,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对此,石聆莞尔:“该当真的时候就当真了吧。”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等到了你觉得该当真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我。”
“……啊?”
马车突然猛烈颠簸了一下,石聆被晃得前倾,鼻头撞在王焕肩窝。她揉揉发酸的鼻梁,抬起头,见王焕的脸近在咫尺。她下意识地后退,后脑却忽地被扶住。王焕低头,似乎有些犹豫,石聆却如被点了穴一般,身体一动难动,脑中眼前一片空白……直到那人终究是微微抬头。
额上传来柔软的触感,轻柔而坚定。
松开手,王焕退回车窗边,看向窗外,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h′u?l,i*a?n¢w^x,.\c?o_m+
石聆依旧呆呆愣愣地,心下却清明得很,可越是清明,越是紧张。
“我……”
“你不用说。”王焕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曾经初识的袁清,“既然没想好,就别急着回答。我不是说了,等到了你觉得该当回事的时候,好好考虑一下就好了。”
说完,王焕笑了笑,转而对外面道:“停车,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石聆点点头,看着那人离去,终究什么也没说。
只是当马车再度行驶,她才好像忽然回了三魂七魄,抬起手摸摸额头,露出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翌日早朝之后,石聆再度受召入宫,这一次却是由王焕将其引荐给林相和户部尚书蔡徵。太子自然也在,只不过匆匆露了一面,便先行离去了,一副与众人话不投机的样子,对于石聆也并未多关注。
对此,石聆更加笃定一个猜测,看来这件事是皇后谋划,太子并未放在心上。/零~点!看¨书^ *芜,错\内′容?既然如此,募捐一事也不会是太子提出的,恐怕他身后自有人为他操心。曲江水患之事不过是他的一个由头,用来在景仁帝面前刷一刷好感度罢了。
林相是带着林方胥同来的,这位老人一开始就对石聆表达了最大的善意,丝毫不因她是女子而轻看。但让石聆最意外的还是户部的蔡大人。
毕竟,林方胥一早就跟她透露过,这位蔡徵蔡大人,可是顾瀚之的好友。因此,当蔡大人问道不知石姑娘有何高见时,石聆很是意外。
她想过最差的情况,就是众人各说各的,无视她的存在,为此她特意带了御赐的扇子在腰间。她却没想到,刁难这种事,无视通常是最后用的一种,施加刁难的主体,通常都是主动出击的。
何况这蔡大人虽然严肃,但是眉间极有正气,不似勾心斗角之人,虽是有些蓄意的问话,却也义正言辞,叫旁人听着合情合理。
石聆客气地道:“对于这件事,我的确有一些想法,但还只是个雏形,需要各位大人指点。”
林相是沈国公的老对头,他本还担心这石琮秀是太子举荐的人,但一见今日太子那事不关己的态度,就知道石琮秀八成是得罪了太子。他每日被林方胥碎碎念,对于石聆的事迹早有耳闻,因此与石聆探讨起来,态度也最为自然。
他怕石聆在经验上吃亏,特意提醒道:“石姑娘,这募捐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青州临近曲江,受到波及最广,民众见到了灾区惨状,加上官府从中推动,事情做起来便比较合情合理。可京城不同,京城距离曲江不近,百姓对灾情体悟不深。况且这募集银两之事,多半要靠商贾,要从这些人手里抠出银子来,不容易啊。”
这也是这件事的难办之处。
蔡徵闻言也是点头。
蔡徵此人,虽然和顾瀚之是至交,却也是个君子。君子之交,清淡如水,并不会因交情而摆布立场。他看得出,这个石大姑娘是个有脑子的,她在民间的声名,他也听过。只不过,她终究还是个小女孩,眼界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