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府,萧家别院。/x^g_g~k.s~.~c¢o′m?
“啪!”
青瓷碎片溅了一地。
书房内,这是萧逸尘捏碎的第三个茶杯。
“不对劲,我总觉得不对劲!”他骤然停下踱步,盯着太师椅上的二叔萧远山。
萧远山端着茶盏,面无表情,对满地狼藉视若无睹。
“官道消息,仪仗队一切如常。”
萧逸尘的声音陡然拔高:“就是太正常了,才最不正常!”
“周家的手段,何曾如此光明正大!他们绝不可能让苏兄安然踏入京城!”
萧远山吹拂茶叶的动作停下,他抬起眼皮。
“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萧逸尘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但我派去暗中跟随的影卫,在两个时辰前,失去了联络!”
“啪。”
一声轻响。
萧远山手中的白玉茶盏,竟被他生生捏碎。
“失联的地点在哪?”他的声音急切。
“黑水径入口。”
萧远山猛地站起身,那一瞬,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轰然炸开!
“怎么会?他们竟被逼进了黑水径那等绝地!”
他快步走到墙边,从一幅山水画后取下一枚通体漆黑、雕刻着苍鹰的铁令,掷给萧逸尘。
“拿我手令!命京郊‘影卫’即刻出动!”
“带上最好的医师,还有库房里那颗‘九转续命丹’”
“不计代价,沿着黑水径,给!我!搜!”
“活要见人!死,也要把尸骨给我带回来!”
一天后。?墈*书¢屋* \免`废·阅·黩¨
黑水径深处,风中带着凝固的血腥味。
战场坑坑洼洼,一片狼藉。
一名脸戴鹰隼面具的影卫半跪在地,仔细检查着狼妖的尸体。
“头儿,是赤眼妖狼,妖丹被一股极其霸道的意志震碎,一击毙命。”
另一边,影卫首领正站在散架的马车残骸前。
他看着地上早己发黑的血迹,看着周围数十具护卫与刺客交错的尸体,面具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惨烈的厮杀……”
他蹲下身,从一具血衣卫的尸体上,捡起一枚烧焦的玉佩残片。
玉佩上,一个残缺的“周”字,依旧清晰。
“头儿,找到了!在这里!”
一名影卫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发出了急切的呼喊。
首领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冲了过去。
灌木丛下,十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人事不省。
独臂的老关浑身浴血,那柄饱饮鲜血的战刀还死死攥在手里,即便昏迷,身上那股铁血兵煞之气也未曾消散。
公孙明的法尺断成了两截,胸口一个恐怖的血洞几乎贯穿了他的身体,气息微弱。,2?0¢2!3!t*x·t,.+c/o?m¢
而苏墨,被众人护在最中间。
他脸色灰败如死,气若游丝。
随队的医师立刻上前,手指搭在苏墨的脉搏上,片刻之后,脸色剧变。
“头儿,糟了!”
“他体内生机几乎断绝,全靠一口不屈的文胆正气强行吊着!更可怕的是,有一股阴毒的力量,在不断侵蚀他的生机!”
医师不敢怠慢,立刻取出一颗龙眼大小、丹气西溢的丹药,小心塞进苏墨嘴里。
“我用‘九转续命丹’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但那阴毒力量不除,他……绝对撑不到京城!”
首领沉默了片刻,那双鹰隼般的眼眸里,出现了决断。
“换车!收殓所有弟兄的遗体!全速前进!”
他翻身上马,声音坚定。
“传讯京城!就说越州解元苏墨,血战断魂峡,力斩刺客盟血衣,身负重伤,生死一线!”
...
京城,南城门。
一辆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徽记的马车,在数名黑衣骑士的护卫下,冲了过来。
“站住!京城禁地,不得纵马驰骋!”
城门禁卫立刻上前,举起长戟,组成人墙。
影卫首领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长嘶。
他从怀中掏出公孙明监察司腰牌,高高举起。
禁卫统领看到令牌,只思索了一瞬。
“放行!”
马车没有丝毫停顿,如一道离弦之箭,径首冲入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