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水花直扑腾,不是大鱼是啥?”
三哥定晴一看,果见地里有物扑腾,溅出一大片水花,还隐隐传来击水的声音。
三哥虽见多识广,这时也疑惑不解,惊讶道:“怪了!鱼咋会跑到地里去呢?祖成!你赶紧过去看看,要是真能逮条大鱼,今天晌午就有下酒菜了!”
紫脸汉子正是况祖成!后面车上坐着的,便是他本家三哥况祖民!况祖成把手中的鞭子交给身后况清福,跳下马车,跨沟越壕,沿着田埂趔趔趄趄直奔过去。
跑到溅起的水花处,况祖成更是大吃一惊:击打水花的哪儿是鱼,分明是一个人!而且那人深陷恶臭四溢的沟中淤泥里,仅有鼻眼露出水面,眼看就要被水淹死,已是生命垂危。
沈立宝死将临头,苟延残喘,本已绝望,看到况祖成跑到他跟前,母猪眼一亮,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快救救我。
”
况祖成见状,慌忙回头叫道:“三哥!不是鱼,是一个人陷在泥里了!”
况祖民也是一怔,催促道:“那你还不赶紧把他拉出来?”
况祖成顾不得多想,赶紧去拉沈立宝。
沈立宝深陷泥中,况祖成使出吃奶的力气,非但没拉出沈立宝,自已两脚反而陷在泥中。
他直起身焦急道:“三哥!这人陷得忒深,我拉不出来,你们仨都过来吧!”
况祖民一听,二话没说,领着随行的两个小伙,跨沟越壕,飞奔过来。
况祖成提醒道:“三哥!您几个沿着田埂走,地里忒粘,别滑倒了!”
况祖民等三人依言,沿着田埂趔趔趄趄到了跟前,见沈立宝抑着脸,仅有口鼻露出水面,情况万分危急,就知刻不容缓。!w.6¨1+p`.¢c.o′m¨
四人救人心切,顾不得秽物四溢,臭气熏天,用手刨开沈立宝四周泥块,打堰用手刮净臭水,忙得一塌糊涂。
四人手指被水泡得发白,方才把沈立宝从沟里拖出。
沈立宝捡了一条性命,已经是精力枯竭,身子软绵绵地瘫痪在地,昏死过去。
四人见状无法,只好一步一滑地把他抬到路边。
路边沟里有刚下过的雨水,四人把沈立宝放入沟中,冲洗干净身上的秽物。
况祖成问道:“三哥!这人既然在这地里,家离这里肯定不远。
我去前头庄上问问,叫他家来人抬走。
”
况祖民眉头微蹙,摸摸沈立宝的额头,感到炙热烫手,忧心忡忡道:“这人病得不轻!唉!管闲事就怕出斜撇子事,他家里的人来了!万一碰上不讲理的,说是咱把他害成这样的,咋办呀?干脆好人做到底,把他抬到车上,拉到前头小镇上找个大夫,咱花钱给他开两付药喝,也算是行善积德。
”
况祖成也感问题严重,知道这年月兵荒马乱,人心叵测,好人难当!却又不能把得病的沈立宝撇下不管,于理不通。
况祖成显然对本家三哥言听计从,二话没说,吩咐道:“清福、清贵!你俩帮帮忙。
”
和两个小伙把沈立宝架上马车,依偎在装粮食的口袋旁。
况祖成用雨布给沈立宝遮住细雨,驱赶马车,直奔前方集镇。
马车刚行数里,迎面过来几人,挡住去路。
一人盯着马车,探头探脑地问道:“几位老哥,你们这是从哪儿来的?”
况祖成见他们眼神异样,心里一阵紧张,警觉道:“伙计!你有事吗?”
况祖民也握紧拳头,瞪眼咋呼道:“你们是治啥的?大白天拦人路干啥呀?”
况清福、况清贵也冲上前去讲理。
原来正是祁弘度等人!崔生存见况祖成等人如此紧张,就知误会,连忙解释道:“老板!您别多心,俺只是向你打听个人!”
况祖成见他说话客气,摇手道:“老哥!打听人你到前头庄上打听,俺们是过路的,这附近庄子俺们也摸不清楚。
”
崔生存道:“我不是打听附近的人!俺是想问问:您几个来的路上,有没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