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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庆隆大惊失色,怒喝道:“我不是早就吩咐过吗?炸药一定要你们监工亲自去领,你咋不听呀?”
姚得举哭丧着脸道:“以前都是我亲自去领,后来冷冰石也去领炸药,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呢!”
金庆隆暴跳好雷,指着他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他妈里个歪屄!你这是失职,你知道吗?要是矿井炸塌了,我枪毙了你这个狗日的。
”
一连声地冲矿丁们吩咐道:“架上机枪,堵住井口,上来一个,打死一个。
他们要炸我的矿井,我就叫他们陪葬。
”
沈立宝刚回到工棚,齐大耳迎面走来,劈头埋怨道:“丁奉斌!你是咋治的?刚把你找回来,你又跑得没影了。
赶紧走吧!大伙都下井干活去了,正站在矿井口等你呢。
”
沈立宝小心翼翼地问道:“齐大耳!啥时候动手炸矿井呀?”
齐大耳左右了望,小声道:“你也不怕有人听见?要说时间还早,得等游击队打进来的时候。
可这会该下井干活了,咱先下到井底等着,等外头枪声一响,再来个里应外合。
这会要是不下井,岂不露馅了?”
沈立宝知道凶险异常,生死未卜,不愿下井,就推脱道:“我这几天拉肚子,难受得要命,我就不下井了,我跟姚得举告个假去。
”
拔腿要走。
齐大耳怪眼一瞪,吼道:“你说啥?你自个在井上,在这紧要关头,要是出点啥事,谁能帮你忙?快点快点,赶紧走吧!吃紧当忙正用人的时候,你总往后撤腚。
真是”懒驴拉磨,不屙就尿“!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不由分说,把沈立宝推了一个跟头。
沈立宝没他力气大,被推得踉踉跄跄,身不由已。
齐大耳象拎小鸡一样,推掇着沈立宝来到井口。
大伙站在井口,正急得一头是火,见他们来了,冷冰石忍不住埋怨道:“丁奉彬!你真能磨蹭,赶紧走吧!再晚走一会,姚监工又要骂了。
”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监工姚得举却不在场,都感奇怪:往日这个时候,姚得举站在井口,横眉竖眼,见谁都喝斥责骂两句,咋呼得正欢,今天这是咋了?马上就要下井,他咋还没来呀?奇怪!难道出啥事了?大家面面相觑,暗暗惊疑,胡乱猜测。
突然,矿区传出一阵急促刺耳的哨声,只听纷杂的脚步声和叱骂声响起,金庆隆私蓄的矿丁和打手在众监工的带领下荷枪实弹从四面八方冲向矿井,子弹发出尖利的哨声,瓢泼似地打来。
冷冰石惊叫道:“不好!事情败露了。
”
齐大耳飕地从腰中拔出七星匕首,冷笑道:“怕他们干啥?拚他一个够本,”冷冰石喝道:“他们手里有枪,不能硬拚,赶紧下井。
”
和齐大耳、陶建中一起,领着惊惶失措的矿工们退入矿井里。
沈立宝身不由已,被齐大耳强拽着,也跟大伙往矿井深处跑去,身后传来子弹打在岩石上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
所幸矿洞蜿蜒崎岖,子弹全被石壁挡住,并没人受伤。
大伙跑到一拐弯处,冷冰石停住脚步,吩咐道:“不能再往里跑了,再往里走,是个直洞,无险可守。
这里有个死角,咱们就在这里据险阻击,等候游击队接应。
”
说罢,伏在一块岩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