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角掀开一个大洞,透出满天的繁星。
孟家来惊叫道:“不好,黑胖子跑了!”
景志刚等人一听,均大吃一惊,纷纷冲进套间,只见刘利、孟家来一脸惊愤,邱翠菊则垂头伫立,哪里有冯剑的影子?大家瞪了邱翠菊一眼,顾不得埋怨,出屋追了出去。
冲出油坊,只见屋后是漫无边际的高梁,在黎明前的黑幕笼罩下显得阴森森的。
景志刚怪叫道:“快追!”
大家不敢怠慢,纷纷钻入高梁地里,象篦子梳头一样,把屋后的高梁地梳理了一遍,哪里有冯剑的影子?景志刚异常沮丧,碍着蒋风起和翠菊姥爷的面子,投鼠忌器,又无法训斥邱翠菊!他两眼冒火,没好气地对谷启孝喝斥道:“你是弄熊吃的?咋不早来说呀?”
谷启孝委屈道:“咋早来呀?贺志岩不是昏迷着吗!贺志岩刚醒过来,我就赶紧问他,他一说:‘攮我一刀的是冯剑!’我就撒腿跑来了,还不够快吗?”
景志刚没有吭声,呆呆地望着东方的晨曦,心里空荡荡的,悲愤不已,满腹惆怅。
大家也无主意,跟在景志刚身后,垂头丧气地回到油坊里闷头坐下,各点上一袋烟,一个个喷云吐雾,神情沮丧。
邱翠菊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也垂头跟着进来,倚在门框上,两手使劲拧着衣角,等着挨骂。
大家都低头吸烟,无人理她,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
过了一会,只听门外哨兵轻声喝问道:“是谁?”
来人应道:“是我!”
哨兵一听,原来是护理贺志岩的老董,摸索着跑来了。
老董瘸着腿,一身是泥,在秦朋、孟家来等人的搀扶下推门走进屋来。
景志刚见他喘着粗气,一头汗水,显得慌里慌张。
且五官抽搐,一脸痛苦,不禁大吃一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以为贺志岩的伤病恶化了,急切地问道:“是贺志岩出事了?”
老董喘息未定,赶紧说道:“人已经醒过来了,没有啥事!”
焦守则不解,问道:“没事?那你慌得跟没头魂似的,还瘸着条腿,有啥急事呀?”
老董气喘吁吁地指着谷启孝,涨红着脸喝骂道:“还不是这个差心眼的熊东西!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为了追他,不小心掉进沟里,摔了一身的泥,脚也崴了,可疼死我了。
”
秦朋诧异道:“你追他干啥呀?”
谷启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惊愕地望着老董,不知所措。
老董顿首叹道:“唉!我不是怕出事吗?他急毛子撅腚,话听了一半就跑,象个掐了头的蚂蚱。
”
景志刚听出有异,急忙问道:“是咋回事?啥话听了半截呀?”
老董道:“贺志岩醒来说:‘攮我一刀的,是冯剑的那个小相好!’他只听了‘冯剑’二字,便撒腿就跑,我紧喊慢喊,他跑没影了。
我怕出事,就赶紧撵来了。
没想到光顾赶路,不小心栽进沟里,把脚也崴了,疼得我钻心。
脚崴了又走不快,真急死我了。
冯剑他没事吧?”
景志刚一听,顿时气得手脚冰凉。
他劈头给了谷启孝一个嘴巴,骂道:“你这个狗日的,抢孝帽子呀!你慌得啥呀?差点惹出大事!冯剑身上有伤,跑到荒郊野外,还不知咋样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再找你算帐。
”
谷启孝自知理亏,捂着脸哪敢回话。
景志刚愧青了肠子,眼含着热泪,对大家道:“大伙跑了两夜一天,也没合眼,还得辛苦一下,得想法把冯剑找到,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咱对不起人家呀!”
大家听了,一扫刚才的沮丧,个个精神振奋,七嘴八舌道:“这还有啥话说的?找人要紧。
咱本来就对不起人家,说句不好听的,咱这是恩将仇报!就是知不道冯剑往那个方向去了,咋找?”
邱翠菊听到老董说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