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熄灭了,他叹了口气,满怀惆怅。
踌躇半晌,他才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客房去睡。
刚走到客房门口,冯剑突然脚下一滑,打了一个趔趄,一下子摔倒在地。
随即,一阵风声呼啸而下,头前方有重物“啪”地打在地上,震得他耳朵嗡得一下。
他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是谁?”
四周寂然。
他醒过神来,暗中摸索了一下,地下并无泥水,感到非常奇怪,咋就滑倒了呢?冯剑略加思索,站起身来,赶紧跑到门前,伸手刚要推门,谁知脚下又是一滑。
这回因有防备,身子刚往下一矮,他便抻手扶住了门框。
也就在这时,又有重物扫过他的头皮打在门上,发出震耳的声响。
冯剑急转头,见黑暗中有个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冯剑吓得魂不附体,直着腔大叫:“郑智生!郑智生!快起来呀,有贼!”
叫了两声,屋内寂然无声。
冯剑叫郑智生不着,身在异乡,身只影单,害怕至极。
冯剑猜测郑智生已遭毒手,不敢再进客房,转身跌跌撞撞闯入店主房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店家!不好了,有贼!”
房主早已惊觉,正端油灯往外走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两人猝不及防,一起摔倒在地,油灯也熄灭了。
店主慌忙安慰道:“别别害怕,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冯剑也是惊恐失措,连连道:“快点、快点,和俺一块来的郑智生恐怕叫人家打死了。
”
店主一听,“啊”了一声,吓得浑身哆嗦。
小店里要是闹出人命案,这还了得?店主毕竟是在自已家里,稍稍胆壮一些。
他爬起身来,在地上摸索半天,却咋也摸不着油灯。
好不容易找到油灯,两手抖抖索索又划不着洋火了。
好不容易划火点上油灯,用灯光照路,两人相互搀扶,战战兢兢来到客房。
推开房门,店主四下一照,只见郑智生好好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店主松了一口气,埋怨道:“年轻人!哪里有啥贼呀!我都快叫你吓死了。
天不早了,你俩明天还得赶路,快点睡吧!”
冯剑眉头紧蹙,惊慌道:“不管!是有人拉我的腿。
要不,地下没水没泥,我咋一下子滑倒两回?也幸亏滑倒,要不,那两棍把我砸死了。
”
店主责备道:“越说越没谱了。
你在这里又没仇家,谁害你呀?劫财吧,看你俩这身穿戴打扮,不象有钱的商人!他劫你啥呀?”
冯剑道:“我说你还不信?是真有人打了我两闷棍。
没有贼,难道这店里有鬼?”
店主差点把鼻子气歪:“这不是瞎胡扯吗?年轻人!别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你这么一咋呼,谁还敢到俺这里来住店呀?俺这生意还做不做呢?这样吧!他已睡着了,就叫他在这里睡吧!你要是害怕,就到我住的屋里给我打个通腿。
反正俺那口子回娘家了,我一个人也瞅寞得慌,你今夜给我就伴,管不?我给你壮胆。
”
冯剑想起刚才发生的怪事,心里很不踏实,又不放心郑智生,迟疑道:“那我把他也喊起来,俺俩一起过去。
”
店主讥笑道:“叫他睡个安稳觉吧!人家又不怕‘鬼’!不怕‘贼’的!别瞎折腾他了。
再说,天气又热,我床上也挤不开三个人!”
冯剑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不放心郑智生,还是依言跟店主到他屋里去睡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冯剑从床上爬起来,匆匆来到客房,郑智生也早已起来,正坐在床沿上发愣。
冯剑原以为郑智生得问他这一夜到哪儿去了,郑智生不但没问,脸色还不好看,见他进来,悻悻道:“快点走吧,还有一百来里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