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几个老嬷嬷拉呱去吗?也知不道人家烦!”
利司娘一愣,讪讪地翻翻眼,冷笑一声,咬着牙道:“我知道你烦,俺能知不道你烦呀!打你爹一死,我就知道你烦我,烦得鼻子眼里滴醋。
早干啥去了?二十五年前你咋不烦我呀?早知道是这样的熊货,下生时我狠狠心,一屄夹死你了,省得这会看你的脸色过日子。
你烦,我还烦呢,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我烦有啥办法?我烦,我朝谁说去?你冲我咋呼啥呀?有本事出去挣来万贯家产,你娘我也跟着你享两天清福,那才是孝顺孩子!有能耐出去挣钱去呀?你冲我咋呼啥呀?守着外人,显你有本事咋的?你他姥里个屌,喝唬起老娘来了。
”
也不理郑智生,抄手缩脖,气昂昴地径直出门去了。
利司媳妇躺在床那头,偷看了郑智生一眼,羞得红了脸。
沈利司脸色极为难看,嘴角抽搐,鼻翼翕动,把头扭向一旁。
郑智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极了。
须臾,他咳嗽了一声,低声朝沈利司问道:“利司哥!你这伤到底是?”
沈利司忙冲他使了个眼色。
郑智生看了一眼正给孩子喂奶的利司媳妇,突然省悟。
郑智生又闷坐了一会,百无聊赖,屋内气氛十分压抑。
郑智生起身道:“天也不早了,我还有点别的事,得到渠阁集去一趟。
利司哥!咱弟兄俩改天再拉呱吧。
”
沈利司干巴巴地说道:“中!那我就不留你了。
那件事我过天就去打听,你别着急,这也不是立马就能办到的事。
”
郑智生点点头,笑道:“我知道!这事急不得。
”
说罢告辞,起身走了。
刚走出大门,只见利司娘正站在向阳的屋檐下伸着头与几个老娘们叽叽咕咕,说得眉飞色舞。
见郑智生过来,利司娘招呼道:“他哥!吃罢饭再走吧?”
郑智生见那些老娘们齐刷刷地用异样的目光瞅他,不禁薄脸羞得通红,喃喃说道:“不了。
大娘!我到渠阁集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
说着,象逃跑一样,慌忙踏雪走了。
一个围着红头巾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望着郑智生的背影,问道:“大娘!这是谁呀!以前咋没见过他呀?”
利司娘眼皮一耷拉,瘪嘴一努,不屑道:“谁知道从哪里来的瑕包孩子!我也不认得。
俺这个大儿子算是白拉扯了,打小就不跟我一个心眼,最疼他爹!庄户人家本份种地过日子才是正理,吃饱了撑的,净去交些狐朋狗友。
他姥里个屌的,还不叫我说,我一说话,一张嘴他就给填个蚂蚱,说出话来能噎死人!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没有大人心眼,还不服理料(教育),当娘的说你几句还不是该的?是向着你,还能害你呀?”
未几,又咬牙切齿地怒骂道:“我日他祖奶奶,也不是我托节他,利司要能过上好日子,我回头朝下走。
”
小媳妇不客气地嗔怪道:“大娘!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巴着自已的儿子倒霉!”
利司娘鼓着小眼道:“这能是我巴他倒霉呀?我”突然,一个沙哑的粗嗓门喝道:“你巴谁倒霉?没事吃饱撑的?又在这里放啥的闲屁呀?”
利司娘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只见一个长得又黑又壮的高个女人,挑着两个各有一百斤重的大木桶,象黑铁塔一样站在当街,怪眼圆睁,横眉冷对,正是二儿媳妇姜红花!利司娘脸上赶忙堆下笑来,谄媚道:“没有,没有,没谁说啥呀!你不信,问问您这些婶子大娘,谁也没说啥呀!”
姜红花脸上的横肉一哆嗦,瞪眼喝道:“不中,我听见了,你是说巴着我倒霉呢。
”
利司娘吓了一跳,顿时叫起撞天屈来,指天发誓道:“我的亲祖奶奶,谁要是说你一句,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叫我下雨淋死、出门叫骡子踢死、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