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倒懂点医道,去给你爹看看?”
邵盼头不好阻止,道:“这是我巴不得的事,就是忒麻烦大叔您了。
”
钟元保道:“自家人客气个啥呀?我和你爹是八拜为交的把兄弟,二十多年前闯关外,直到今天方才回来。
”
邵盼头道:“常听父亲讲,说他一生交友无数,要说最知心的,就算是世叔您了。
俺娘去世,父亲悲痛万分,情绪一直低沉。
昨天晌午父亲吃饭时还说:”我也年纪不小的,顶多再活上五年。
我倒是不怕死,就是和你世叔钟元保一别二十多年,不知啥时候才能见面!年纪不饶人,再过几年,这样的好兄弟恐怕是见不上了。
“没想到昨天还在念叨您,今天您就到了,真是没想到。
”
钟元保眼珠一转,脸上显出琢磨不定的神色,笑笑道:“你爹真是这样说的?”
邵盼头心里一突:“我敢哄大叔您吗!”
钟元保点点头道:“难为他至今还想着我这个把兄弟!这事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二十多年了,是该见面了,我也怪想他的。
你爹住在啥地方呀?安排人带我去。
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别的本事没有,对医道还算精通,特别是跌打损伤。
”
邵盼头扭头对慧云道:“太太!你去把老绵羊叫来。
”
老绵羊就在门外站着,一听召唤,赶紧跑了进来。
邵盼头道:“你带世叔去看看老东家,看完病后,安排世叔他老人家厢房里喝茶。.d~i\n·g^d?i_a*n/k′a.n.s¨h!u~.~c+o*m¨
”
老绵羊连连点头称“是”,引着钟元保师徒出去了。
钟元保师徒刚刚出门,范管家就进来了。
邵盼头问道:“有啥情况吗?”
范管家摇摇头,道:“我叫人围着庄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啥可疑的人!这人是个练家子,他那个八成熟的徒弟露了一手,打倒了咱们四、五个人,功夫不错。
”
邵盼头道:“我已经知道了。
这老头说是我爹的拜把子兄弟,在关外混了二十多年了。
老东家伤这么重,昏迷不醒,谁知他是真是假呀?但愿不是对头。
你告诉老绵羊,这人不管给啥药,都别给老东家用,别中了人家的暗算。
”
范管家道:“我是不是派个人盯着点?”
邵盼头摇摇手,道:“今天事忒多,先不要管这件事了。
阚庄的吊客来了没有?”
范管家道:“已经到了,正坐偏房里喝茶呢。
”
邵盼头忧心重重,道:“这两天真窝囊,净办些腌臜事!棺材已经钉上了,这一关还知不道能不能挡得过去呢。
我倒不怕阚双群闹事,我就怕俺小舅打我!他是个长辈,要是跟我翻脸,今天又是出殡,我有啥法子呀?”
范管家道:“我是不是先给阚庄的舅老爷通下气?事情已经是如此了,万一闹腾起来,他们脸上也不好看!”
邵盼头惴惴道:“俺舅的脾气也不好。
”
范管家道:“我单独给舅老爷说。
”
且说钟元保带着徒弟渠振五,跟有老绵羊后面穿过走廊,拐弯抹角来到了一间卧室。
钟元保一进屋就皱紧了眉头,因为室内布置得俗不可耐,另人作呕。
靠墙放着一张木床,邵和坤就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昏迷不醒。
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坐在床上抹泪,身旁站立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
一进去,老绵羊慌忙叫道:“姨奶奶!医生来了。
”
那中年女人站起身来,脸上微红,略一笑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