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眼睛一亮,忙捅了年老的一下,惊叫道:“师父!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小娘们可比香满楼的窑姐小桃红标致多了。
”
声音颇大,引得众人都扭脸往这里看。
老绵羊站在一旁,见他对东家太太当面污辱,顿时恶从心边起、怒从胆边生,冲上前来,高声叱骂道:“这是从哪个地沟里爬出来的操蛋孩子?跑到阎陈庄撒野来了?揍他!”
几个人同声吆喝,声威甚大。
那家伙一愣,“噌”地站起身来,怪眼一翻,左脚抬起往条凳上一踏,大叫道:“谁呀!是谁呀?是谁这么横啊?有种的站出来?妈里个巴子的,是谁不要命了?犯了我老人家的脾气,一枪崩了你,叫你今天一起出殡,跟那个老妖婆埋在一块。
”
此语一出,更是大为不敬。
在场的都是邵家的至亲好友,哪能受这个屈辱?只听一声吆喝,当即就冲上来数人,向他扑去。
那家伙见状不妙,粗眉倒立,左脚往凳子上一踏,前脚尖用力,一拧身便跳上桌子。
桌子不堪重压,吱吱作响,那家伙使劲一踩,桌子便散了架。
在桌子散架的同时,桌子上盛满墨汁的砚台弹起两尺,恰巧倒扣在惊慌失措、拔腿欲逃的张先生脑袋上。
张先生一不留神,霎时变成了“黑先生”!桌子既散架,那家伙跃向空中,右脚尖绷直,照准抢先动手的老绵羊抬腿就是一脚,正弹踢在他的下巴了。
正喊叫着的老绵羊登时大张着嘴,下巴脱臼满脸痛苦,声音戛然而止——老绵羊成了死绵羊!这时,又有一人冲上前去,弯腰抱住那家伙刚刚落地的左腿要扳,想把他摔个大跟头。
那家伙眼疾手快,不等他用力,迅疾弯下腰来,两手掐住了那人脑袋,用力一拧。
那人脖子上没装轴承,一下子被拧成了麻花,脸磨到了背后,成了“朝后看”!那人当时就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两着得手,那家伙用力一蹬,身子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打了个漂亮的飞旋,稳稳落在地上。
接着双手前撑,左脚尖点地,身子不动,右脚尖前伸,“刷”地一个扫堂腿,划了一个圆圈,剩下的那两位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就被扫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
这几下干净利索,围观的人们都惊呆了。
钟元保喝道:“振五,在我老朋友家中,可不能放肆。
”
虽是训斥,脸上却露出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