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人家父女说话,你是咋知道的?”
何保信一怔,脱口道:“我听你说的呀!”
冯剑顿时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奇怪道:“听听我说的?我没说过呀?”
何保信故作惊诧道:“不是你说的?那会是谁说的?既然不是你说的,我只能听别人说啦!”
冯剑钻牛角尖:“人家父女交待祖传宝贝!除非他们自已往外说的,别人也不可能叫知道呀!”
冯备也赞同道:“就是,就是。
”
冯二年脸色一凛,训斥道:“你这孩子!净抬些拧劲杠,肯定是陈金煌自已对人家说的,不然的话,你老何大爷咋会知道?别乱打岔了,接着往下听吧。
”
齐大耳也瞪大公牛眼,忍不住埋怨道:“你胡插啥嘴呀?正听到节骨眼上,你插一杠子弄啥呀?是听你拉呱?还是听俺师父拉呱?充知道得多的?真不中叫俺师父歇歇,都来听你说,中不?”
因嘴巴被粗布毛巾堵着,声音含糊不清。
冯剑心里窝火,不敢顶撞堂叔,便冲齐大耳吼道:“我插句话碍你啥屌事了?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这没嘴的家伙都能说话,我这有嘴的就不能说两句吗?我说两句又咋着你了?”
齐大耳勃然大怒,猛得扯下那捂嘴的粗布毛巾,指着自已的短嘴,问道:“你说谁没嘴呀?掰开你那俩蛤蟆眼朝这里看看,我这鼻子底下带牙的窟窿,难道是猪腚眼子?我没嘴吃饭,是咋长这么大的?是俺师父嫌我多说话,叫我绷上嘴的。
俺师父嫌我多嘴多舌,嫌我净跟你抬拧劲杠,我就不说。
我怕忍不住又说,才把嘴捂上的,省得师父骂我。
”
说罢,又手脚麻利地把短嘴围上了。
冯家爷们见他心无芥蒂,不禁莞尔。
何保信感到羞赧,睥睨道:“大耳!你咋这么多出不完的洋症?你把那熊嘴捂上干啥?快解下来。
”
齐大耳见师父脸色不好,赶紧把毛巾解下。
冯备好奇,在他头上瞅了半天,忍不住问道:“这位哥哥!你咋叫齐‘大耳’?这俩耳朵也不算大呀!”
齐大耳怒极,猛地把头上的瓜皮棉帽扯下,露出两只肥硕的招风耳,冲他吼道:“我这对耳朵还不算大?你仔细看看,连俺师父都说我这俩耳朵割下来正好炒一盘下酒菜,还不算大吗?俺师父说:‘男子耳大进财宝,女子耳大瞎胡闹’;俺师父说:‘男子嘴大吃四方,女子嘴大吃钱粮’;俺师父说”一瞥眼,发现师父阴沉着脸,顿时吓了一跳,胆怯道:“俺师父还还说:‘言多有失,鸭多嘈杂’;说我‘耳大多听,嘴短少说’;叫我少跟人家抬拧劲杠;叫我”何保信无奈一笑,尴尬道:“我这个憨徒弟,嘴边没把门的,憨捅。
”
冯二年道:“年轻人说话不考虑,也是常事!老何哥!咱闲话少叙,接着朝下说吧!”
何保信一抹嘴,手指冯剑,微笑道:“还真叫大侄子说对了,陈家藏有宝物,的确是陈金煌夫妻俩传出来的”“半年后,陈安祥便死了。
陈安祥死后,陈金煌对人说,他把宝玉送到济宁古董店卖了,卖了一千两银子。
有人说宝玉来路不明,陈安祥一个磨豆腐的穷光蛋咋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再说,陈安祥病成那样,没想卖那块宝玉!死了才想起来卖宝玉,不符合常理呀!还有人说,有宝玉是假,说陈金煌伤天害理,图财害命,杀了一个做生意的过路人是真,银子就是这么来的。
不管咋说,这银子实则可疑。
更有人猜测陈金煌救了纵横驰骋微山湖一带,专劫京杭运河货船的响马‘锦泥鳅’同志虎;还有人说得更玄乎,说陈金煌的儿子陈和坤和同志虎喝了血酒,两人拜了把子。
陈金煌有钱了,有钱就能盖屋置地,日子突然红火起来。
自古笑贫不笑娼,人穷叫人看不起!人们虽猜测陈金煌银子来路不正,经这么胡乱一传,倒对他畏惧三分。
俗话说:‘穷住街头无人问,富居深山招远亲’!陈金煌有了钱,亲戚朋友突然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