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已。
他忽然第一次产生了怕被误会的感觉。
阮吟微微顿了一瞬,在周遭凌乱的能量碰撞中,她注意到托举两人的藤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地乱长。
她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手链。
淡黄色的小花苞缀在嫩绿纤细的纸条上,纯洁无暇,随着她的动作微颤着。
她在少年的视线里小心翼翼地认真戴上了手链,又伸出一只手来:
“要不要拉勾?”
他有些愣愣的:“什么是拉勾?”
阮吟拉过他的一只手,摆弄成伸小指的样子,勾了上去: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笨猪。”然后,照习惯用大拇指盖了个章。
没想到对方先笑了出来,一只手还维持着被拉着的样子,另一只手背掩着唇:“好蠢的约定方式。”
阮吟有些无语,也怪她把哄小孩的招式用在他身上。
“爱信不信。还有,如果真再见,别叫我姐姐了,”她思索了一瞬,他叫小兔,那她也可以模仿一下,“可以叫我小吟。”
这段像小学生一样幼稚的交友对话,她自己都有些想笑。
“那约好了,我会一直等着你来。”
小兔还有些话没说,比如他还会参加下次的万族赛事,如果她也来的话,他还能找到她。
但是怕说出口她会用手段躲着自己,于是藏在了心里。
“好了,我要走了。”阮吟站起身,冲他笑了笑,一边给千仞发消息说自己准备好离开了。
小兔也站起身,还欲拉她:“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们还要做朋……”
下一瞬,面前的人完全消失在原地。
没了她的防御共享,纷杂的能量实实在在地轰在了藤蔓上,少年却依旧毫无感觉般地怔忪着。
……
阮吟回到熟悉的宿舍床上,硬实的床板和冰冷的被窝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在镜中短短一日发生的事,最终归于少年的面孔。
她很喜欢一本书《小王子》中的话,“要对你驯服的东西负责。”
尽管做“朋友”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无心之举、歪打正着,但似乎确实被小兔当真了,放在了心上。
他如果是认真的,那她也不会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