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吴舟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只挤出一个单音,目光略有不忿的盯着谢合安。/t^a+y′u¢e/d_u·.·c/o-m-
苏毅见场面难堪,在旁故意提醒道:“一只南飞的狂燕,叫个什么劲啊?吴祭酒,你说是吧?”
说完,苏毅目光看向吴舟。
吴舟倏然转头,斑白的鬓角在烛光下泛着银芒。
他目光扫过苏毅意味深长的笑脸,又想起谢合安刚才的那首诗,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仰颈饮尽杯中残酒,当即道:
“狂言易作惊人句,大器难容寸目光。”
“傲燕争鸣春树颠,不知秋后雁南迁。”
一首诗成了,吴舟却并未看向谢合安,而是冲苏毅投来了一丝感谢的目光。
吴舟的诗才是可以的,但方才忽然卡磕,对不上了,若不是苏毅提醒,他怎么也想不出下一句来。
如果苏毅跟着吴舟的上一句诗,对出下一句来,这岂不是让吴舟难堪?
而苏毅,为人狂妄,这个时候本可首接压他的风头,来上后面那一句,但苏毅居然没有。
可见苏毅明显是在给他吴舟留面子。
吴舟这一首诗出来,现场这才安静了不少。
他的这首诗虽然也只称得上是打油诗,但应对谢合安的拿手狂诗,也完全足够了,其中还含有不少讽刺意味。+x\d·w¨x.t^x,t¨.`c?o-m,
现场都没人说话了。
谢合安的狂诗,完全被吴舟给怼了回去。
且字据工整,还以傲燕反讽。
狂燕孤傲,甚至忘记了秋后还要南迁,反讽谢合安不成气候。
“好,好!”
赵恒当即拍手叫绝,大赞道:“不亏是祭酒,这首诗对得非常妙。南飞的狂燕,如何成得了气候,谢才子,你说是吧?”
吴舟的上下两句,都极为浅白,赵恒自然也听得懂这是在暗讽狂妄的谢合安。
当即扭头,带着挑衅。
谢合安脸色虽然有些惊愕,但却并未完全屈服,相反甚至冷冷一笑:“吴老的这首即兴诗,虽是不错,但也是经人提点,算不得什么吧?”
谢合安目光瞟向吴舟身旁的苏毅。
他并不认识苏毅,但非常清楚,刚才若非苏毅提点的那句,吴舟根本没有下一句诗来。
“没错。”
没等大家说话,吴舟首接起身,爽朗承认了:“老夫这下一句,的确是苏毅提点,这也没什么。”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是知也。
吴舟并不像谢合安那般,如此狂妄。?g′o?u\g+o-u/k/s^./c′o-m/
“苏毅,你就是苏毅?”谢合安的目光再度看向苏毅,带着几分挑衅。
华馨瞟了眼谢合安,不免有些来火,正准备说话,苏毅却拍了拍她的小手,站起了身来。
“没错,我就是苏毅。”
“吴舟乃是我大梁国子监祭酒,学富五车,向来不耻吟诗作赋之流,方才也是大家杂乱出声,他才一时犹豫而己。即便不是我提醒,我相信他也能想出下一句来。”
“再说了,这种毫无意义争嘴的打油诗,又有什么争执的意义?只有那些心性狂妄之人,才会拿这样的诗词,再次得意忘形。”
“你……”
谢合安脸都气绿了,指着苏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苏毅缓缓放下酒杯,冷冷笑道:“你这种诗句,我张嘴就能来。”
“燕雀安知鸿鹄志,蛙声怎解海潮音?”
“雕虫自诩凌云笔,哪见昆仑第一峰?”
随口一诗念完,苏毅没再说别的,缓缓展开折扇,冷冷冲着谢合安一笑。
“你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是不是有点太自大了?”
一时间,现场诸位皆是一愣,不少正在饮酒之人,都瞬间动容。
就连站在一旁的吴舟,也是瞠目结舌,许久之后,才感慨道:“好,好诗啊!”
“这首诗比老夫方才的还妙。”
苏毅的这首诗,很是浅白,现场没人听不懂。
但诗词中,不仅引经据典,狂妄之气甚至首冲霄汉啊!
燕雀哪知鸿鹄的志向,井底之蛙又怎能明了海潮的声音?
雕虫小技,还自称是凌云之笔,殊不知这样的小子,压根没见过昆仑山的第一峰!
“好,好!”王扬拍手叫好。
严晨不懂,但也跟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