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成碳了,怎么,想把自己烤熟给我吃了?”
他从医药箱里拿出退烧贴,啪叽一下贴她脑门上,“我不吃熟的。”
重新换了毛巾给她擦拭脖颈上的汗水,沈瓷安不舒服的躲开,谢灼野揽着肩把人抱进怀里,“乱动什么?烧成傻子想让我放过你是吧?”
他单手拧干毛巾,撩开她后颈黏成一团的长发,耐心的给她擦汗,嘴上也不停,“想都别想,你要是烧傻了,我说什么你都得听,会吃大亏的。”
沈瓷安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脸都看不清,还是能意识到,谢灼野,在照顾她。
谢灼野擦完,一把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放进被子里。
苏曼刚好到。
沈瓷安还昏着,又被人捞起来,还是他。
浴室里,苏利索的挽起她的长发,给她擦洗换上干净的睡衣。
看着那个有着暴君之称的人,皱着眉抱起女孩,放上床铺的动作小心翼翼。
她总觉得有点割裂。
“退烧药一天一次,刚刚没吃的话一会儿给她吃,现在体温是三十八度九,吃完退烧药时不时测几次就行。”
“别让她咬体温计。”
苏曼留下退烧药和体温计,“我在隔壁,半夜还烧的话打电话。”
她本来想说今晚可以守着的,毕竟谢灼野作为雇主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但是看他那副眼神一刻不停落在女孩身上的模样她放弃了,刚刚给人家洗个澡他都守在门外寸步不离的人,要别人替她守一整晚?
想都不可能。
谢灼野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沈瓷安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就是昏沉沉的,疲软无力,想睡觉,头脑却一刻不停。
一会儿,一双大手拖着她,把自己抱起来,靠上温热的怀抱,“起来。”还是那副熟悉的口吻。
“喝口水。”水杯触碰到她干裂的唇。
她就着喝了一口,润了润干的要冒烟的喉咙。
她有力气睁开眼睛,谢灼野专注而认真的盯着她吞咽,眉头紧锁,仿佛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务。
他少了些从容,头发乱糟糟的,手上的纱布松垮,看起来,并不像那个在云端俯瞰众生的神。
只是一个手忙脚乱照顾病人的普通男人。
沈瓷安心里,忽然有些说不清的悸动,她分不清那是什么,但知道,来源于他。
看她喝了几口,谢灼野放下水杯,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拿起一边的药递到她唇边。
“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