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紧绷得几乎要断裂。¢1/3/x′i`a/o?s/h\u?o`..c?o!m*
突然,木棚区传来一声压抑的、短促的闷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轻响。张大山得手了!几乎在同一瞬间,李石头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几个黑影扑向最大的木棚!
“轰!轰隆!” 两声沉闷却威力巨大的爆炸声撕裂了宁静的夜幕!囤积粮食的木棚被炸得西分五裂,碎木和谷粒漫天飞溅!火光猛地腾起,映亮了河面!
“敌袭!敌袭!”黑石堡方向传来凄厉的日语嚎叫和伪军混乱的呼喊。探照灯的光柱如同受惊的巨蟒,疯狂地扫向木棚区!歪把子机枪的子弹“哒哒哒”地泼洒过来,打在泥土和木头上噗噗作响。
“尖刀排,压制火力点!”陈天低吼。张大山的枪声立刻响起,精准而致命!探照灯应声而灭!试图冲出堡垒支援的伪军,被交叉射来的三八式子弹撂倒几个,剩下的鬼哭狼嚎地缩了回去。
李石头和他的人毫不停留,炸药包精准地投向另外几个堆放着弹药箱的木棚!
“轰隆!轰隆!”更猛烈的爆炸冲天而起!殉爆的弹药发出刺耳的尖啸,火球翻滚着吞噬一切!整个河岸亮如白昼!
任务完成!陈天正要下令撤退,周安邦猛地拽了他一下,声音急促:“旅座!听!东南边!有枪声!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据点里出来的!”
陈天凝神细听。果然!在据点更东南方向,距离他们大概一里多地的一片乱石岗区域,正传来激烈的交火声!枪声驳杂,有汉阳造、老套筒,甚至土铳的声音,但抵抗的火力明显被压制下去,夹杂着日语凶悍的吼叫和伪军的咋呼!
“一小股队伍,被鬼子伪军咬住了!听枪声,快顶不住了!”周安邦经验老道,迅速判断。
陈天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是友军?还是陷阱?暴露自己,值不值得?火光映照着他冷硬的侧脸,只一瞬,他眼中寒光一闪:“周安邦,带预备队,跟我来!张大山,李石头,按原计划交替掩护撤退!在二号集结点汇合!”
他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矫健的猎豹,朝着枪声激烈的方向猛扑过去!周安邦带着预备队紧随其后。-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留下张大山和李石头继续用火力压制据点,同时快速撤离。
乱石岗如同巨兽的嶙峋脊骨,在爆炸火光的映衬下投下狰狞的阴影。陈天和周安邦带人赶到时,战斗己近尾声。七八个身影被压缩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依托着石缝进行着绝望的抵抗。他们衣衫破烂,打着赤脚或穿着草鞋,手中的武器老旧不堪。而包围他们的,是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日伪军,正从三面慢慢合围,歪把子机枪的火力压得岩石上碎石乱飞。
一个穿着褪色灰布军装、戴着眼镜的身影正伏在岩石后,一边用一支驳壳枪还击,一边嘶声喊着:“节省子弹!瞄准了打!老赵,带伤员往西边石缝撤!能走一个是一个!”
“教导员!鬼子围上来了!”一个年轻战士带着哭腔喊道。
“顶住!”眼镜教导员的声音带着决绝的沙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日伪军的侧后方猛地爆发出致命的枪火!
“哒哒哒!”捷克式的长点射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扫倒了三西个伪军!三八式步枪精准的点射,专门招呼那几个耀武扬威的鬼子兵!
“砰!砰!”两个鬼子应声栽倒!
“八嘎!后面!有埋伏!”日伪军顿时大乱!
陈天和周安邦如同猛虎下山,带着预备队凶狠地切入战场!他们的火力凶猛精准,配合默契,瞬间将日伪军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敌人懵了,搞不清来了多少援兵。
岩石后的抵抗者也被这神兵天降惊呆了。
“同志!是援兵!打啊!”那个眼镜教导员最先反应过来,嘶哑的声音爆发出狂喜!
里应外合!残余的日伪军腹背受敌,瞬间崩溃,丢下几具尸体,没命地朝据点方向逃去。
枪声骤然停歇,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员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
陈天警惕地扫视着战场,示意周安邦带人警戒。他这才看向岩石后幸存的那些人。?d+i!n¢g·d*i′a?n^t¢x′t\.′c!o!m-真的是……太狼狈了。个个面黄肌瘦,衣服褴褛得难以蔽体,脚上的草鞋磨得稀烂。武器更是五花八门,膛线磨平的老套筒,打一发要退壳棍捅半天的汉阳造,甚至还有猎户用的鸟铳。一个战士腹部中弹,脸色惨白,被同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