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里面只放着一张微缩胶片和一把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德文"Für die Zukunft"(为了未来)。
"它还需要第三重触发。"老人举起胶片对着烛光,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数学公式,"一个精确的电磁脉冲,就像..."
"就像歌剧院的管风琴能产生的共振频率。"亲王突然接话,瞳孔微微收缩,"所以范德斯塔佩尔今晚一定要去听《魔笛》——因为市政厅地下控制室和歌剧院共用一套中世纪的地下水系统!"
老人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您比K教授预想的更聪明。是的,当女高音唱到降B大调的高潮时,声波会通过水管传..."
修道院的钟楼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楼上传来皮靴踏碎玻璃的声响,德语的吼叫声越来越近。
"他们发现飞机了!"安德森猛地拔出配枪,因动作太急又咳出一口鲜血。
老人迅速将胶片和钥匙塞进亲王手中,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圣经》撕开封面——里面竟藏着一把鲁格P08手枪。"走暗道!"他指向书架后方,"首通修道院墓园,那里有辆送葬用的马车!"
亲王刚要转身,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在摇曳的烛光下,这位犹太学者眼中的光芒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殿下,K教授最后让我转告您——'第九种解法才是正确的'。"
3:15 AM
暗道里弥漫着尸骨和硝石的刺鼻气味。安德森踉跄着跟在后面,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当他们推开假墓碑爬出地面时,冰凉的雨水正拍打在脸上。墓园角落里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灵车,两匹黑马不安地踏着前蹄。
子弹突然击碎了他们头顶的十字架。亲王回头看见三名德军士兵冲进墓园,为首的军官手持MP40冲锋枪。安德森立刻还击,但他的手抖得太厉害,子弹只打飞了对方的大檐帽。
亲王单膝跪地,用墓碑作掩护冷静地开了两枪。第一发子弹击穿了冲锋枪手的喉咙,第二发打在第二名士兵的膝盖骨上。但第三名士兵己经瞄准了安德森的背部——
千钧一发之际,修道院顶楼的彩色玻璃窗突然爆裂,一发子弹精准地贯穿了那名士兵的眼窝。亲王抬头,看见老人站在破碎的窗前,鲁格手枪的枪管还在冒烟。下一秒,整扇窗户被机枪火力打得粉碎,老人的身影像断线木偶般向后栽倒。
"走!"亲王拽着安德森跳上灵车,用匕首割断缰绳。黑马受惊狂奔,灵车在泥泞的墓道上疯狂颠簸。安德森瘫坐在棺材上,鲜血己经浸透了他的军装下摆。
"胶片..."他喘息着,手指死死攥着胸前的口袋,"必须...送到布莱切利园..."
亲王没有回答。他单手驾驭着疯跑的马车,另一只手摸向怀中——那把黄铜钥匙正隔着衣料发烫。雨越下越大,远处的天际线己经泛起病态的灰白色。晨光中,他隐约听见运输机群的轰鸣正从海峡方向传来。
**倒计时:6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