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姐夫,我就买了!”王安平不再犹豫,既然姐夫庄屠户都这么说了,再推辞反而显得生分。¢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买!尽管买!”庄屠户大手一挥,语气爽快,“一次性买齐了最好!反正你钱也给了,五十块呢!我正好给你一次性把那些工业券、票证都换回来,省得每次求爷爷告奶奶地麻烦别人!”
他盘算着,这年头票证虽然紧俏,但毕竟刚开始实行不久,老百姓手头紧,添置大件的人少,价格还没有多贵。
反正家里面缺,一次性给买了,也省得麻烦。
王安平心里也有了计较。
二十斤棉花是必须的,有了这些,足够给全家每人做一身厚实的新棉衣棉裤,熬过这个寒冬。
至于毛线衣……暂时只能搁置了,灯芯绒布料已经是大开销。
他走回供销社,对小苏道:“同志,那灯芯绒布料,四十尺,我要了。另外,再称二十斤棉花。”
“好嘞!”小苏利落地开票、剪布、称棉花。那厚实的褐色灯芯绒被卷成两大卷,沉甸甸的,透着一种温暖踏实的质感。
二十斤棉花更是用厚实的麻袋装着,蓬松得像座小山。王安平看着这些东西,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看到柜台里散装的冰糖,王安平想起弟妹们馋糖的样子,又让小苏称了两斤冰糖,这同样需要珍贵的糖票。
最后,他走到农具区,仔细挑选了两把锄头、两把钉耙、两把铁锹。
一副留给家里用,另一副,他打算等开春后带到那个隐秘的山谷里去开垦。农具目前还不需要票,但王安平知道,再过些年,就连买把锄头都得生产队开证明了。
“姐夫,这是买这些东西需要的票证清单。”王安平将一张写着所需各类票证和工业券数量的纸条递给庄屠户。
“行,知道了。”庄屠户接过纸条,看都没看就直接揣进油腻的围裙口袋,“东西就先放我这肉案边上吧!这都晌午了,赶紧带着妹妹去我家吃饭,吃完饭再拿东西回去!”
“不了姐夫,家里真还有事,改天空闲了再来叨扰。”王安平婉拒道。
“你这人……”庄屠户无奈,转身从肉案上飞快地割下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上好五花肉,用草绳一捆就往王安平手里塞,“那把这个带上!回去给孩子们解解馋!”
“姐夫,真不用!”王安平连忙推拒,“前几天您拿回家的肉还没吃完呢!家里现在别的不多,肉是真不缺!”他指了指自己刚买的那些东西。!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给你你就拿着!跟我还见外?”庄屠户不由分说,硬是把肉塞过来,见王安平还是不接,便转向眼巴巴看着肉的三妹,“三妹!拿着!回家让你妈给你做红烧肉!”
三妹王安慧看着那肥瘦相间、粉嫩诱人的五花肉,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还是看向王安平,见他微微摇头,立刻懂事地摆手:“不要不要!谢谢大姐夫!”
“姐夫,心意我们领了,肉真不用!”王安平再次坚决地推辞,“我们先走了,您要有空,随时来家里坐坐!”说完,他背起那袋沉甸甸的棉花,一手提着装了布料、冰糖和农具的沉重包裹,招呼两个妹妹,转身离开了喧闹的供销社门口。
苏售货员小苏看着哥妹三人远去的背影,笑着对庄屠户说:“庄老哥,你这大舅子……人真不错!结婚了没有?要不然的话,把我家那堂妹介绍给他。”
“哎呦喂!你就得了吧!”庄屠户摇摇头,脸上却带着赞许,“这小子,是太实在了!一点便宜都不肯占我的,硬是塞给我五十块钱!说是换票的钱。唉,弄得我这当姐夫的,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掂量着口袋里那张写着长长票证清单的纸条,心里盘算着该找哪几个矿区采购的朋友帮忙。
回去的路上,三妹王安慧背着小手,踢着路边的石子,小大人似的“唉”了一声,显得闷闷不乐。
“怎么了?刚才不还高高兴兴的?”王安平问道,背上二十斤棉花加上手里提着的重物,让他脚步有些沉。
“哥……我……我想吃肉了……”三妹小声嘟囔,想起那五花肉的油光,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王安平失笑:“小馋猫!等回去,哥给你做红烧牛肉吃!你没看我刚买了八角、桂皮那些香料吗?保证比猪肉还香!”
“红烧牛肉?”三妹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小星星,“真的?好吃吗?”
“当然好吃!香得你舌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