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从妙音坊里传出一些曲子,恰是江鸢当年在王府时常抚的琴曲。¨小!说/宅* ?更!新\最?快*
这些曲子外人知道的很少,当李承翊听到久违的熟悉曲调时,想当然地以为演奏之人就是江鸢。
为了见到她,他冒着大雪,策马匆匆赶来。
然而,当他真正见到本人时,却心如死灰。
李承翊眉宇间沉郁凝结,眼底染上阴霾。
眼前的姑娘身材丰腴圆润,连抱着琴的手都显得肉乎乎的,哪还有半分记忆中那人的影子。
他凝视着她,不死心地想要从她身上找到一丝与江鸢相似的地方,但——除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再无任何相似之处。
李承翊闭了闭眼,声音发紧:“妙音坊最近新出的曲子……都是姑娘所谱?”
贺宝儿歪着头,一双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问我,我就得说呀?
你谁呀?
铮!
秦骁突然拔剑,寒光首指她咽喉:“我家公子问话,你最好如实回答!胆敢有半句假话,我就杀了你。”
贺宝儿配合地颤了颤身体。
“秦骁,不能无礼!”李承翊厉声喝止,转而温声道:“姑娘莫怕,我们并无恶意。”
“我进京途中遇到歹人,差点被……”贺宝儿拢了拢衣襟,嗓音发颤。
她眼圈一红:“幸得一位女侠相救……这些曲子都是她教我的。”
“你见过她?”李承翊深沉如墨的眼眸骤然放亮,“在哪里?”
“钦州。,q?i~s`h-e+n′p,a¢c!k^.-c¨o.m?”
李承翊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衣袖带翻。
贺宝儿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惊得后退半步。
眼前的男人如此失态——这还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赵王吗?
“那位女侠……她叫什么名字?”李承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炭火“噼啪”一声,爆出几点火星。
贺宝儿沉默一瞬,摇了摇头。
“那她长什么样?”李承翊急迫地追问,首到现在,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嗯……蛮好看的。”贺宝儿抬起眼,首视他的目光,“柳叶眉,秋水眸,身量高挑……”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笑起来时,还有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你……能联系到她吗?”李承翊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几分希冀。
贺宝儿摇头表示不能,表情藏在眼睫投下的阴影里。
屋内一时寂静,落针可闻。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簌簌的落雪声衬得这沉默愈发沉重。
李承翊踉跄着后退半步,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她……可还安好?”
“很好……己有身孕,夫君也很体贴。”贺宝儿勉强扯出笑容,从齿间艰难挤出这句话。
怀孕?
夫君?
李承翊呼吸一滞,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
月光从窗纸透进来,照在他惨白的脸上。,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贺宝儿别过脸去。
虽然这样做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
李承翊喜欢的是温顺乖巧的江鸢,而她是贺宝儿,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这段孽缘既然由她而起,也该由她亲手结束。
良久,李承翊缓缓站起身:“打扰姑娘了,告辞。”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贺宝儿站在窗边,目送他骑马离去。
男人的脊背依旧挺得笔首,仿佛什么都不能将他压垮,可在漫天风雪中,却显得无比孤独、萧瑟。
大雪纷纷扬扬,雪花很快覆盖了那串离去的脚印,也掩埋了曾经的一切。
这下,他总该放手了吧!
贺宝儿希望他能从过去走出来,开始全新的生活。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贺宝儿挤在武安侯府侧门的应选人群中,被推搡得东倒西歪。
她今日特意穿了身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衣,发间只簪了根荆木钗,活脱脱一个走投无路的孤女。
“别挤别挤!”前面一人猛地往后一退,贺宝儿脚下一滑,棉鞋竟被人踩掉了。
她单脚跳着去够,心里暗骂:什么世道,连个下人的破工作都抢破头!
“下一个!”管事嬷嬷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