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慑于他的权威,只好装傻充愣,陪着他睁眼说瞎话。
砰!
李承泽双目充血,突然拍案而起,案上茶盏震得叮当作响:“她不会死的!”
“她那样惜命的人,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去死呢?”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他猛地转向段千仞,眼中寒光慑人:“赵王那边可有异常?”
“回殿下,赵王仍在暗中寻人,但身边并未出现可疑女子。”
李承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颓然跌坐回雕花椅上。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众人如蒙大赦般退下,只留得福一人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
“为什么?”李承泽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得福一愣,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让他手足无措:“殿下。”
“她宁死也不肯回到孤的身边。”李承泽盯着跳动的烛火,火光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明明灭灭,“孤就那么令人厌恶吗?”
得福扑通跪地,额头沁出冷汗,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徐达去而复返:“殿下将人像狗一样拴着,不跑才怪呢。”
李承泽眸色骤然转暗,指节捏得发白:“孤锁她,是怕她离开孤。”
他原本以为,她会去找赵王,然后蛊惑赵王拿重要情报与他交换解药。
他只要死盯着赵王,或者杀了赵王,她就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
“可殿下日防夜防,结果呢?”徐达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句。
殿内陷入死寂。
月色如霜,透过雕花窗棂洒落一地银辉。
李承泽望着窗外那轮孤月,混乱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有他将她强硬占有的画面、有她哭哭啼啼喊疼的画面,有她仰起脸对他笑的画面,还有她从湖里捞起银项链,珍而重之地收进掌心里的画面……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哐当作响,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进来,落在脚边。
李承泽低头看着那些枯叶,疲惫地摆手:“都下去吧。”
徐达拱手退下,临走前看了眼瘫坐在椅中的太子,摇了摇头。
这位冷酷无情、六亲不认的储君,如今为了个女人,都快把自己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