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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个挑衅卢璘的小胖墩,正端着碗,闷头扒拉着碗里粗糙的米饭,听到这些议论,脸上的神情愈发不忿。
他想说那不过是骗人的把戏,可一想到那块晶莹剔透,寒气逼人的冰,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难怪能当贴身书童,原来是有真本事的。”
“什么真本事,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我可听说了,这位小爷,是王管事亲自去下河村请回来的。”
“据说啊,他当着全村人的面,随口就吟了一首诗,听得满村老少爷们,哭得稀里哗啦的。”
“王管事说,那叫什么……‘达府’级别的经典,咱们整个清河县,多少年都没出过一个了。”
“嘶……”
一桌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小胖墩的眼神,瞬间就带上了几分同情和嘲弄。
跟这种妖孽比,你不是自取其辱吗。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饭堂的门口,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卢璘一身天青色的长衫,迈着平稳的步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身后少爷亦步亦趋的跟着。
只是那画面,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少爷脸上再没有了之前的骄横,反而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手里拿着一把檀香扇,正一下一下,有气无力地给走在前面的卢璘扇着风。
那动作,说不出的别扭,道不尽的委屈。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穿着普通棉衫的卢璘才是主子。
饭堂里的下人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贴身书童,不是跟少爷同吃同住,吃的是最好的胭脂米吗?”
“是啊,怎么跑到我们这下人吃饭的地方来了?”
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卢璘径直走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旁,坦然坐下。
柳权气鼓鼓地跟了过来,将手里的折扇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小脸涨得通红。
“又没让你不吃饭!”
“我都把我自己的那份吃食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难不成要我堂堂少爷和下人们吃同样的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