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一声,裴斯然痛得皱眉,他强忍着痛,看着好友们担心的神色,安慰大家说,“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
慕棉放轻了动作,一点一点地将药擦在裴斯然的伤口上。
宁弈最是藏不住,骂骂咧咧,“你又不是作奸犯科,至于造这么大的罪吗?”
裴斯然笑了笑,无奈地说,“在裴家,男人喜欢男人就相当于作奸犯科。”
顿了顿,他难过地低下头,“更准确地说,这比作奸犯科还要严重。”
“你不应该回去的。”宁弈气的想干翻整个世界,“这样的家,你就应该逃得远远的,一辈子不回去,自己活得潇洒自在。”
慕棉看着满身伤痕的裴斯然,担心地问,“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裴斯然摇了摇头,“不用,养两三天就好了。`j^i`n*j′i*a¢n-g/w?x-c¨.,c`o~m\”
相对于身体上的伤害,更让他痛苦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我是逃出来的。”裴斯然看向了沈漾,眼神带着请求,“漾漾,你别告诉我小叔叔。”
沈漾一想到裴宴惊,满肚子气,“裴宴惊就看着你被打吗?”
裴宴惊,必须死!
裴斯然摇头,“小叔叔被支走了,他不在裴家。”
“整个裴家里,唯有小叔叔是没有怪过我的。”裴斯然的眼眶红红,眼底蓄着热泪,“他不会束缚我,他让我野蛮生长,找到自我。”
小叔叔看着无情,其实最是有情。
裴斯然的目光一一看过他们三,“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是真心把你们当成好朋友的,我……”
“别说这些。,x.q?i_u\s·h,u¢b_a¨n`g_._c!o~m`”宁弈更难过了。
“我不想回裴家。”裴斯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但是裴家人很快会找到我,按照我爸的性格,一定会牵连你们的。”
爷爷没有生病。
那是父亲骗他回家的借口。
他的父亲始终无法接受他的性取向,除了给他喂药,甚至把他送去接受精神治疗。
喜欢同性,真的是一种病吗?
若真的是,他能选择放弃治疗吗?
讽刺的是,他根本就没有自主选择权……
裴斯然挣扎着要从沙发站起来,“我是你们之中的异类,我不能连累你们,我得走了。”
他站都站不稳!
“裴斯然!”宁弈拦住了他,“我们什么时候怕被连累了?”
“不要说出连累这两个字!”宁弈特别义气地说,“我把你当兄弟,有事一起扛,他们尽管来人,要是能把你带走,那就让他们先杀了我。”
裴斯然感动地想哭,“宁弈……”
慕棉将裴斯然扶回了沙发上,又一次坚定地告诉他,“听着,你不是异类。”
“不准再这样去否定自己。”
“在我们的心里。”慕棉的眼底凝着真诚的光,“你是一个正常人,比任何人都正常。”
裴斯然有点想哭,“我……”
沈漾走过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裴斯然的后脑勺,“放心,裴宴惊不会让你被抓回去的。”
“当然,我也不会。”她补充道。
裴斯然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哽咽地说,“谢谢你们。”
宁弈被此刻的煽情搞得有点想哭,“谢个鬼,好好养好身体,站起来继续战斗。”
“裴斯然,不准放弃,我陪你干死封建的老顽固们!”他热血沸腾地说。
裴斯然:“好!”
安顿好了裴斯然后,沈漾走到了阳台,一通电话打给了裴宴惊。
对方秒接。
“宝贝,是想我了吗?”裴宴惊的嗓音带着得意的笑。
沈漾翻了一个大白眼,语气暴躁,“裴宴惊,今天之内,给我滚回南城。”
他去了御城谈项目。
挂了电话后,裴宴惊有点抱歉地对慕琛说,“慕总,今晚不能和你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