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的秘密低语,又像信徒对着神祇的虔诚祷言:
“沈墨,我来了。”
“别再皱眉了,好好睡一觉吧。”
她的气息温热,话语轻柔,仿佛带着安眠的魔力。
“我知道,我都知道……”
“怎么这么傻,要靠这种方式去达成目的……”
她的目光扫过他缠满纱布的身体,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满溢出来,却又被一种更深的坚定压下。
“别怕……别怕。”
“睡觉吧。”
“等睡醒——”
她的声音变得更低,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缓慢地从口中蹦出:
“你想要的,”
“我都会帮你拿到。”
“所有碍事的,挡路的……”
“我都会帮你,”
“清、除、干、净。”
她的声音轻若羽毛,却重逾千斤。
她知道他的危险,了解他的恶劣,却依然会心疼他的苦心算计。
别人觉得他极端,她却心疼他的无助。
无助要靠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用一种近乎搏命的方式去博一个未知的结果。
明明以他的聪明,只需要稍微哄哄她,她自然会把他想要的送到他手里。
可他没有这样做。
他不想把她拉入局中,她却依然还是选择了站到他身边。
心甘情愿地踏入他布下的棋局,成为他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沈墨用自己生命铺下的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
急促的铃声霎时响起,打破了病房内的平静。
朱鱼按上接听键,深深地看了一眼眉目变得平缓的沈墨,大步向外迈去。
手机内,林蔷迟疑而又带着恭敬的声音传来:
“朱小姐,王家那边突然收手了,听说是您的意思?”
“……您对这件案子也有兴趣?”
病房的门被无声关上。
朱鱼随手招来一个等候的保镖,示意他把沈墨看护好,嘴里不紧不慢地回答:
“沈墨是我的人。”
“林蔷,沈墨的雇主,刚刚脱离老东家自立门户的顶级刑讯律师,没错吧?”
“过奖过奖……”林蔷惶恐地赶紧回话。
朱鱼打断她谦虚的说辞,平静而坚定道:
“那些场面话免了。”
“关于这件事,朱家可以给你提供一切助力,只要你想,我甚至可以把你的小律所捧上高位。”
林蔷还没来得及高兴,朱鱼话锋一转。
“但是我要你,”
“达成他的愿望。”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你。”
她话里既没有提“他”是谁,“愿望”是什么,两人却都对说话的内容心知肚明。
林蔷收起脸上的喜色,郑重道:“感谢朱小姐的信任,我一定完成。”
……
“去做吧。”
电话挂断,朱鱼己经走到了医院门口,熟悉的银色商务车己经等候许久。
司机打开车门,露出一片墨色衣角。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