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_h*o?n`g\t\e·x?s~..c~o~m/
他眼神涣散,似乎连聚焦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彻底屈服于这极致的暴力和威胁。
“哼,废物。”
王明宇得到了想要的屈服,满意地嗤笑一声。
他最后看了一眼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血泊里的沈墨,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轻蔑。
他随意地将那把沾满沈墨鲜血的美工刀扔在沈墨脚边,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我们走!”
王明宇对着那两个还能勉强动弹的手下一挥手,如同得胜的将军,趾高气扬地转身。
带着一身血腥气,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阴暗的小巷。
他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个被他亲手虐成重伤的少年,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堆可以随意践踏的垃圾。
巷子里,只剩下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沈墨压抑到极致、如同破风箱般的痛苦喘息。
沈墨的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冰冷、麻木,意识在黑暗的边缘沉浮。
但他那双被血水和汗水模糊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王明宇离去的方向,首到那嚣张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巷口的光线中。?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然后,他极其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和不断涌出的鲜血,最终定格在巷子深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闪烁着恒定红光的监控摄像头上。
红灯依旧在规律地闪烁,像一个冰冷的见证者。
它清晰地记录下了:
王明宇如何疯狂地抢夺刀具。
如何将刀深深刺入他的手臂。
如何在看到他痛苦后变本加厉,丧心病狂地连捅数刀。
如何嚣张地宣称“杀了人也能摆平”。
如何用刀尖威胁并明确警告他远离朱鱼。
最后,如何将凶器丢弃在他脚边,扬长而去。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嚣张到极点的话语,都如同烙印般刻在了监控的内存里。
沈墨沾满血污的嘴角,在那无人看到的的角度,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痛苦的表情。
那是一个……
用血肉和生命为代价,终于将猎物彻底钉死在审判柱上的,冰冷而满足的微笑。
冰冷的水泥地吸走了沈墨残存的体温,失血带来的麻木感开始蔓延,连那撕心裂肺的剧痛都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像是拉动着破败的风箱,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色和黑暗中那一点固执而冰冷的红光。
“成了……”
这个念头微弱却清晰地在沈墨混沌的意识里闪过,带来一丝扭曲的慰藉。
王明宇的狂妄,他的每一刀,每一句威胁,都成了钉死他自己的铁证。
他本该在去上家教的路上,现在却躺在这肮脏的巷子里。
口袋里的手机,是他计划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他不能晕过去,至少……不能现在晕过去。
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仿佛有千斤重。
他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控制着剧烈颤抖的手指。
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探进浸透鲜血的校服口袋。
布料黏腻湿滑,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牵扯着腹部和手臂的伤口,带来一阵新的眩晕。
指甲刮过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他几乎要耗光所有的意志力才将它握住,拖拽出来。
沈墨的视线艰难地聚焦,汗水混着血水不断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他用沾血的拇指,一下,又一下,极其笨拙地滑动解锁。
屏幕的光在昏暗的巷子里显得刺眼。
通讯录里,那个名字就在常用联系人前列——林女士。
李老师介绍给他的雇主。
这一个月的兼职家教生涯,让沈墨对这个女人有了远超普通雇佣关系的了解。
她不仅是李老师口中那个“人脉宽广、能力极强”的前顶级刑诉律师,更是一个目标明确、杀伐果断、甚至带着点理想主义狠劲的创业者。
她欣赏沈墨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那股子不服输的韧劲,曾半开玩笑地说他“可惜没早生几年,不然能当合伙人”。
沈墨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