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的第一感受。
沈墨猛地合上课本,指节发白。
他垂下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但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内心的波动。
他紧绷着脖子,像个等待命运宣判的囚徒。
可他只听见一声清甜的夸奖。
“你画得真好。”
朱鱼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绷紧的鼓面上,让少年紧绷的身躯莫名放松了下来。
她的目光真诚而干净:“我是说真的哦~你画的真的很好,尤其是负空间的运用太妙了,让构图看起来多了种窒息的美感,简首是艺术品嘛。”
沈墨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你……”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生锈的铰链。
“我妈妈是版画家。”朱鱼眨眨眼,突然压低声音,“她收藏的画册里,有好多这种黑暗风格的作品集,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去偷几本来给你看?”
数学课本被猛地推到两人中间。
“看书。”沈墨僵硬地打断她的话。
他的动作幅度大得像是要把桌子掀翻,但朱鱼注意到他特意把涂鸦最多的那几页翻了过去。
“只准看这节课。”
他硬邦邦地说,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色。
“谢谢啦~”朱鱼笑眯眯地凑近,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刚老实没一会儿,朱鱼的脑袋开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最终“咚”地轻轻磕在课桌上。
沈墨的笔尖顿在纸上,洇开一个漆黑的墨点。
阳光穿过她翘起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像细腻的鹅绒般温暖。
沈墨鬼使神差地伸手,又在即将触碰时猛地缩回,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课桌角落躺着的天鹅绒袋子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沈墨做贼似的环顾西周,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
巧克力包裹着金箔纸,在阳光下像一块被供奉的乌金。
他想起便利店玻璃柜里那些标价三位数的进口巧克力,在他眼中比一个月饭钱还贵的奢侈品,与手中这一颗比起来却像是劣质的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