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反客为主?”他稍稍退开,拇指碾过她湿润的唇瓣,“怎么连换气都不会?”
朱鱼喘着气瞪他:“你、你搞偷袭,卑鄙!”
“是师妹先偷袭的。”他低笑着又凑近,“这叫……礼尚往来。”
“你这是什么歪理。”朱鱼不客气地回怼。
但她很快就说不出话了。
墨临渊的唇再次覆上来时,朱鱼下意识闭上了眼。
可这一次的吻却与方才不同。
温柔得近乎虔诚,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指尖一寸一寸地细致描摹她的眉眼,最后停在她泛红的脸颊。
“朱鱼。”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看着我。”
她睁开眼,撞进他深邃的眸中。
那里不再有往日的戏谑与疏离,只剩下赤裸的深情。
“我逃了很久。”他自嘲地笑了笑,“从发现自己对你动心的那一刻起,就在逃。”
夜风拂过,吹动他散落的发丝。
“我告诫自己,你是玄天宗的小师妹,是半妖之体,是我最不该碰的存在。”他的指腹擦过她微肿的唇,“可我控制不了。”
朱鱼怔怔地望着他,心跳如雷。
“看到你对别人笑,我想把那些人的眼睛挖出来。”他低笑,“看到你受伤,我恨不得屠尽伤你之人。”
他的手掌贴上她的心口:“这颗心里,能不能只装我一个?”
朱鱼的眼神惊疑不定,像只受惊的小猫。
墨临渊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
测灵台上,所有人都去恭维那位不世的天才,这只笨拙的小半妖却假装不经意的靠近他,可那双一眼便能望到底的眼睛早己泄露了她的心思。
多可笑。
他堂堂魔尊,竟被一个眼神搅乱了心神。
他曾在魔渊血战中面不改色,却在触碰到她时因为那一点温热而指尖发颤。
“我试过远离你。”他拇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声音浸着月色的凉,“是你一首在不知死活地靠近我。”
朱鱼眨眨眼:“那魔尊大人现在怎么不躲了?”
掌心温度烫得他心尖发疼。
是啊,怎么不躲了?
或许是从她握紧他的手,拼了命地救他的时候。
或许更早,早在那个清晨,她带着一身甜腻的橙花香气,笨拙地向他靠近时。
就己经在他心头刻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因为……”他低头轻握住她的指尖,“我宁愿走火入魔,也不想再错过你的温度。”
“噗嗤。”
朱鱼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俊脸:“所以说……你就早就喜欢上我了?”
“好奇怪啊,一首和我对着干的魔尊大人居然喜欢我,咦——”
说着,她装模作样地摸起胳膊来,仿佛被肉麻到起鸡皮疙瘩了一样。
墨临渊眯起眼:“小半妖,你是不是活腻——”
“哎呀,好凶哦~”她故意学着他往日嘲讽的语气,手指却悄悄缠上他的衣袖,“上次在后山,某人也是这么吓唬我的,结果呢?”
——结果被她用定身符困住,还被画了一脸乌龟。
墨临渊显然也想起了这茬,冷笑一声:“看来某人是忘了被吊在练武场旗杆上的滋味。”
“那是因为你耍诈!”朱鱼气鼓鼓地捶他胸口,“说好的公平比武,你居然用魔气!”
“本座何时答应过?”
他挑眉,忽然扣住她作乱的手腕。
“倒是你……”俯身在她耳边轻咬,“偷偷使用妖力,不还是打不过我?”
朱鱼耳尖一麻,嘴硬道:“您老都什么年纪的老魔了,我一个小妖当然打不过。怎么,欺负晚辈很得意吗?”
“所以就在我茶里下巴豆?”
“那你还在我糕点里放盐呢!”
两人越说越近,鼻尖几乎相抵。
墨临渊忽然低笑:“这么记仇?”
“彼此彼此~”她得意地晃脑袋,发丝扫过他下巴。
月光忽然被云层遮掩。
黑暗中,他精准含住她上扬的唇角:“那这笔账……”
“慢慢算。”
他就不该和朱鱼废话这么多内心剖白,这个脑中只有吃喝玩乐的小笨蛋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
只有细心地哄着、引着,才能把她那颗心勾住。
不过这样也好。
墨临渊低笑一声,指尖缠绕着她散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