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疏闭了闭眼,终于收剑入鞘。
“你藏好了。”她转身,声音冷硬,“别让朱鱼看见你这副模样。”
墨临渊怔了怔,随即嗤笑:“江明疏,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优柔寡断了?”
江明疏脚步一顿,侧眸看他:“墨临渊,你若敢伤她分毫——”
凌霜剑骤然出鞘三寸,寒光映亮她冰冷的眉眼。
“我必让你魂飞魄散。”
夜风拂过,院外竹叶沙沙作响。
墨临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指腹摩挲着那枚粗糙的平安结,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傻半妖能轻而易举地让冷心冷情的江明疏收剑?
凭什么连他这个魔族,都因她的存在就免于一死?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平安结,粗糙的编织手法,丑得可笑。
就像朱鱼那个人一样,笨拙又吵闹,却偏偏……
“临师兄!这个给你!”记忆里,少女踮着脚把平安结往他腰上系,杏眼弯成月牙,“虽然你平时总喜欢骂我,但是我大人有大量,还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他猛地攥紧五指,魔气从指缝间溢出,将平安结灼出一道焦痕。
不该是这样的。
朱鱼该是他的。
只该看着他,只该对他笑,只该……为他一个人编这些可笑的小玩意。
而不是对江明疏撒娇,不是对逍遥真人卖乖,更不是对玄天宗那些阿猫阿狗都施以善意!
“呵……”他低笑出声,眸中血色翻涌。
多可笑啊。
他堂堂魔尊,竟在嫉妒一群蝼蚁。
可胸腔里那股灼烧般的痛楚做不得假。
他在嫉恨。
他嫉恨每一个能得到朱鱼眼神的人。
每当朱鱼冲别人露出笑容,他都恨不得挖了那些人的眼睛。
那些人,凭什么能得到她的注视?
“既然你那么招人喜欢……”他抚过平安结上被烧焦的痕迹,轻声呢喃,“不如我把你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