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粉色——那是她昏迷前涂的指甲油,现在己经被洗去了大半。
他低头,额头抵在她的手心里,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睡太久了。”
久到好像和她在一起,己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样触手可及的幸福,是他现在午夜梦回都见不到的美梦。
窗外是深夜,清冷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影子,给她无瑕的肌肤上镀上一层清浅的冷色。
她面容还是那样美的惊人,要是忽略掉那苍白的唇瓣,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一样。
傅妄伸手,指尖虚抚过她的眉眼,像是怕惊醒一场易碎的梦。
“前天,你的绿萝枯了。”
他低声说,拇指顺着她眉眼往下,停在冰凉的唇瓣上。
“我忘了浇水……你醒来会不会骂我?”
病房里只有仪器的声音回应他。
傅妄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我忘了,你从来不会骂我。”
他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件珍宝。
“你只会说:‘我生气了,你要再赔好多盆更好的给我’。”
他轻轻俯身,眷恋地贴在朱鱼温凉的手心里。
“快醒来好不好,我把什么都给你。我的心,我的人,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声音缱绻而虔诚,像是在和爱人诉说着最甜蜜的承诺。
病房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脸颊下紧贴着的手却突然传来细小的动静。
傅妄僵住,猛地抬头——
朱鱼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心脏几乎停跳。
然后,她的手指在他掌心里,微弱地……勾了勾。
傅妄的瞳孔骤然紧缩,喉咙里滚出一声近乎哽咽的低吼:“……小鱼?”
朱鱼的眼皮挣扎着,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缓缓掀开——
视线模糊地聚焦,最后落在他通红的眼眶上。
“……我都听到了。”她气若游丝,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熟悉的娇缠,“你说的……什么都……给我……”
傅妄死死攥住她的手,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肩膀颤抖得像是风暴中的船。
朱鱼虚弱地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
“……别怕。”
她轻声说。
“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