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擦着灰蒙蒙的亮儿，秦凡和王双己经坐在了飞往北京的航班头等舱里。/r,i?z.h?a¨o¨w+e-n?x?u.e\.￠c~o+m-飞机引擎的轰鸣隔着舷窗闷闷地传进来。

王双显然没睡够，裹着条质地极好的羊绒薄毯，闭着眼养神，眼底下淡淡的青色用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几分。她昨儿晚上肯定又为秦凡这事儿，动用了不少关系网。

秦凡倒是精神头十足，背脊挺首地坐着，手里翻着份林薇连夜发过来的、关于那套史家胡同西合院的初步背调资料。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偶尔掠过一丝精芒。

雷烈就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跟昨天在病房里一样，像个嵌进座椅里的影子，存在感强得让偶尔路过的空姐都下意识绕开两步走，连送饮料时声音都放轻了三分。

他换了一身更低调的深灰色运动夹克，但那股子铁血淬炼过的气息，藏不住。

“困就再眯会儿，姐。+山′叶_屋+ ·首,发,”秦凡眼睛没离屏幕，声音不高，“落地还得靠你撑场面。”

王双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点慵懒和熟稔：

“少来这套。操心你自己吧，待会儿见的那位爷，可是个地道的老北京‘玩主’，眼毒着呢。钱是一方面，人家更讲究个‘对路’。”

她顿了顿，微微睁开一条缝，瞥了眼秦凡身上剪裁合体但看不出牌子的深色西装，“这身还行，稳重，不扎眼。记住，多看，少说，拿不准的看我眼色。价儿，我来谈。”

“明白，全仰仗双姐。”秦凡从善如流地应道，嘴角勾了勾。他知道王双这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了，不然不会这么掏心掏肺地提醒。

飞机冲破云层，金色的阳光猛地泼洒进来。王双拉下遮光板，又裹紧了毯子：

“到了地儿，甭管那院子看着多破败，沉住气。好东西，都在壳子里头，也在‘位置’上。史家胡同，知道那是什么地界儿吗？”

她没等秦凡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

“搁在过去，那就是王公贝勒府邸扎堆的地方！现在？哼，有钱你也未必买得着门朝哪边开！这机会，算是撞大运了。?s/s¨x￠i~a,o^s/h·u!o\._c′o~m￠”

秦凡点点头，没接话，心里却在盘算。

1.5亿？天价？如果能拿下，这就不只是住处，是他在帝都扎下的一根定海神针，是未来无数场不见硝烟战争的指挥部，更是给父母一个真正安稳、体面的家。钱，花在刀刃上，不心疼。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稳稳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刚开手机，陈明轩的信息就蹦了出来：“秦总，王行，己到，B3出口等您。”

一出闸口，就看见陈明轩像根电线杆似的杵在那儿，眼珠子通红，头发也有点乱，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衬衫领口松开了颗扣子，浑身上下透着股连轴转的疲惫和亢奋混杂的气息。

他身后停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S级，锃光瓦亮。

“秦总！王行！一路辛苦！”

陈明轩小跑着迎上来，想接秦凡手里其实根本没拿什么的空手，又觉得不妥，有点局促地搓了搓手，目光扫过秦凡身后铁塔般的雷烈时，明显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板。

“陈总，辛苦了。”秦凡拍了拍他肩膀，能感觉到肌肉都是绷着的，“看你这架势，昨儿又通宵了？”

“没，后半夜眯了仨钟头！”陈明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赶紧拉开车门，

“融科那边盯拆旧盯到凌晨三点，机房隔断吴峰亲自守着，中城卫的防弹墙材料都进场了！捷通世纪那帮人，是真玩命！”

几人上了车，奔驰平稳地滑入机场高速的车流。雷烈很自然地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目光沉静地扫视着前方和侧后视镜。

秦凡靠在后座，看着窗外帝都略显灰蒙却无比开阔的天空，开口道：“陈总，有件事，你抓紧办。”

“您说，秦总！”陈明轩立刻竖起耳朵。

“给公司配车。”秦凡说得干脆利落，

“高管，百万以内，一人一部，安全、可靠、舒适是第一位。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跑车，要能踏实坐人、跑长途、见客户不跌份儿的。你看像这种S级就挺好。”

他敲了敲身下的真皮座椅。

“明白！轿车为主，稳重大气！”陈明轩脑子转得飞快。

“嗯。”秦凡继续道，

“另外，再买几辆公司公用的。商务车要几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