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个锄头都能砸到人的后脑勺,光是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要不是周逸尘在,徐光明那一家子,可就真的塌了天了。
匆匆吃完晚饭,两个人收拾完碗筷,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村庄。
晚风带着初冬的寒意,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通往大队部打谷场的土路上,已经满是人影,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来晃去,像一条条游动的光鱼。
社员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谈论的中心自然是刘建国了、
“听说了没?徐家老二那后脑勺,豁了老大一个口子!”
“我可听说了,血流得跟杀猪似的,人都没气儿了!”
“要不是周医生,人早凉了!”
议论声中,夹杂着对周逸尘医术的惊叹,但更多的,是针对知青这个群体的抱怨。
“这些城里来的娃娃,就是不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一个蹲在墙角的老烟枪,磕了磕烟袋锅,没好气地说道。
“可不是嘛!来了就知道张嘴吃饭,跟咱们抢口粮!干活干活不行,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
“这下好了,差点闹出人命来!”
这些话,说得不大不小,却像一根根针,精准地扎进了在场每一个知青的心里。
知青点的李卫东、王强他们这些知青,更是一个个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死的。
孙芳和钱红霞几个女知青,也是满脸的委屈和憋闷,低着头,不敢去看村民们的眼睛。
一个人犯错,所有人挨骂。
这种感觉,比挨一顿打还难受。
周逸尘拉着江小满,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站定。
他目光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村民,又看了看那些脸色难看的知青,心情也很复杂。
说到底,他也是知青中的一员,刘建国的愚蠢,拖累了所有人。
这就是集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晚上七点整。
“铛——”
大队部的会计敲了一下挂在屋檐下的铁犁,算是开会的信号。
原本嘈杂的打谷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打谷场中央,那用几张长条凳搭起来的临时主席台。
高建军带着王振山等几个队长,面色严肃地走了上去。
他没坐,就那么站着,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缓缓扫过台下每一个人的脸。
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
“今天晚上,把大家伙都叫过来,只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