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抬头时牙尖还沾连着血丝，他在看清沈栖后颈处的深深血洞后，才后知后觉醒悟。¨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沈栖，对不起……”

秦有白看见沈栖流泪，脸上被欺骗的愠怒瞬间被慌张取代。

他看着沈栖布满泪痕的脸，又看了看那处已经无力回天的血洞，心脏颤抖着张口道歉。

沈栖听见秦有白迟来的歉意，只是虚弱的笑了笑，挂着泪的脸上，笑起来只让人觉得是四分五裂的破碎。

他看了秦有白很久，才慢慢开口。

“秦有白，我知道我以前留给你太多谎言，可是这一次，哪怕只有这一次，你为什么不能听我一句解释？”

沈栖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即使被秦有白抱在怀里，他也只觉得冷。

他不想看见秦有白充满不安和愧疚的眼睛，也不想听他说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会被任何人标记的。-4·0¨0!t+x_t?.*c~o￠m,”

沈栖似乎是在叹息，垂在身侧的手向下摸索，很快摸到了那柄掉落的手术刀。

他很果断，在秦有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活生生剜开了那块不属于他的血肉。

流不尽的血，从沈栖颈部淌下来，他歪头将脸靠在秦有白掌心，抬手拨开秦有白特意留长的头发，露出那片延伸到后背的大面积烧伤。

“秦有白，就当我是为了圆我撒下的那些谎吧，别救我了。”

第70章 那一刻，他已经开始仇视自己 别告诉他……

别救我了。

这句话从沈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染着淡淡的沙哑气声，也裹挟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那么惜命，怎么会说出别救他了这种话。

秦有白的瞳孔因为惊惧不断震动颤抖, 眼睛里黑红色的旖旎倒影, 竟然是沈栖的脸在他面前慢慢褪去血色。-n^i?a′o^s/h^u_w/.￠c_o/m￠

他四肢变得僵硬, 像发条生锈的玩具，脑袋突然变得不灵光，于是一只手捧着沈栖无力垂下来的头，另一只手却颤颤巍巍地, 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沈栖, 我错了。”

凌峭总有未卜先知的判断，他果然会因为嫉妒和不信任, 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秦有白看见沈栖渐渐空洞的眼睛，望着他歪头后，露出后颈处，切口不整齐的皮肉，甚至不敢挪动他。

那一块肉, 几乎只有一层脆弱的皮肤做连接, 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残忍脱落。

经历了那么多事的沈栖，现在看起来，却像个苍白薄弱的瓷器，毫无生机, 弹指则碎。

他的眼睛还在注视着秦有白，渐渐失去了情绪表达的眼神，依旧看得秦有白惶恐不安。

秦有白的心脏处，传来阵阵猛烈的抽搐痛, 呼吸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样，不敢轻易吐息。

他怕加速沈栖的死亡。

温热的血在秦有白扶住沈栖的手掌心里，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逐渐变得冰冷。

或许是沈栖的倔强太生硬，又太迅速，巨大的冲击感，令秦有白一时半会，还没缓过劲来。

他脑海中只听得见自己耳朵嗡鸣的声音，想给沈栖止血，却没有勇气触碰那处触目惊心的伤口。

“沈栖，是我昏了头，怎么会这么不信任你呢，我知道错了，你别睡着好不好，马上就回去了……”

秦有白忘记自己是怎么找到的纱布，小心翼翼包裹住沈栖的伤口。

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以张皇到，快要脱力的双手，将沈栖抱起离开研究院的。

甚至在开车的时候，他都是大脑空白，茫然失措，只凭着本能在寻找方向。

秦有白开车的速度太快，像一只刚刚离弦的箭，道路上空几十架高速飞行器，追在车身后盘旋，警告他减速，他也没听见一声。

“沈栖，别闭眼好不好……”

秦有白十指冰凉，一路上观察着沈栖的状态，只要沈栖眼皮开始闭合，就祈求似的出声，求他不要闭上眼睛。

他害怕沈栖的眼睛，一闭上就永远不会睁开了。

沈栖的身体冷得发抖，裹着秦有白的外套，半躺在放到一半的副驾驶上。

他侧目看着脸色比自己还差劲的秦有白，僵硬的扯开嘴角笑了笑。

“秦有白，我想睡觉了。”

沈栖恶劣的想要恐吓秦有白，报复他不肯听自己一句解释。

“好困，我的眼皮好重。”

听见沈栖缥缈无力的言语，秦有白急得恨不得将油门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