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勤务兵!
想到这里,我就再也吃不下这顿饭了,喉咙里就像哽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屁股下就像有针似的坐立不安。
这不是因为我高尚,也不是我思想好!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些跟我一起从阵地上下来的战士,他们都是跟我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咱们在战场上流的是同样的血,拼的是同样的命,凭什么他们吃的东西就要比我差呢?
“诺!”我指了指鸡汤和鸡蛋,对站在身边的李同启和朴浩仁说道:“这些就给你们吧!”
“团长……这,这不好!”朴浩仁有些麻木的说着,而李同启却早已是面露喜色垂涎欲滴了。
“这是命令!”我有些不耐烦了。
“是!”李同启和朴浩仁互相看了一眼,敬了个礼后就战战兢兢的把鸡汤和鸡蛋端到了一边。
看着连骨头都不啃放过的人民军勤务兵,我不由叹了一口气:也该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战争这玩意,给一个国家带来的伤害和痛苦,绝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拼杀的军人。
“报告!”这时一名人民军警卫员在门口朝我敬了个礼,报告道:“崔团长,您的电话,是庞师长打来的!”
“唔!”听着这话我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棉衣就朝门外走去。
在医院的这几天我一直都想联系庞师长,但苦于没有人知道联系方式,虽有电话也不知道往哪拔。§/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打仗的时候就是这样,前线所有的一切都是军事秘密。在前线本来很容易就能办到的事情,退居二线的时候就会觉得寸步难行。
不过这也很正常,如果我在医院都能挂通180师师部电话的话,那也就意味着我军的兵力部置对敌人的特工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于是我就只得耐心地等待庞师长联系我,这下总算是让我给等到了。
跟着人民军的警卫员在石子路上走了一阵,一路上碰到的伤员不管是人民军的还是志愿军的,都在朝我敬礼。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他们早就知道我这个538团团长刚打完一场大仗在这里养伤了。同时我的作战经历也一传十十传百,甚至在口口相传之后有些事几乎都可以说是让他们给神化了。
比如在第一天傍晚的时候,我吃过饭后独自一人走出病房散散步。当时还没有几个人会认识我,愕然听到一路上的伤兵都在谈论着我,有志愿军的,也有人民军的。
“嘿,志愿军同志,听说住在9号病房的是538团团长?”
人民军中有许多战士在中国当过兵,所有会汉语的不少,交流起来没有什么困难。
“好像是,我也不怎么清楚!”
从这句话我可以听出护送我的警卫排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我很快就发觉自己太看得起那些警卫排的同志了!他们一方面在严守口风的同时却高调出场,这不明摆着告诉伪军特工我是个大人物吗?
“听说是为了堵截伪军四个师的退路受的伤!”
“一个团堵伪军四个师……”
“这算什么?团团部哩!”志愿军战士在说这话时,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哄的一声,这话立时就在人民军的阵营里掀起了轩然。志愿军战士描绘得这么细致准确,也容不得他们不信了。
“他是不是就是打上甘岭的崔参谋啊?”
“没错,就是他!”
“听说他还用步枪击毁敌人的坦克,是不是真的?”
“那还有假……”
听到后面的话越来越离谱,我简直都有些晕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用步机击毁过伪军的坦克。不过似乎的确有一次,打爆了美军的火焰喷射器之后引燃了美军的坦克,不过这也不能说——用步枪击毁坦克吧!
“崔团长!崔团长……”正当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时候,金秋莲在我身后凶巴巴的叫道:“换药时间到了!”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也都发现了原来我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能用步枪干掉坦克的神人。以至于在此之后,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是走出那间病房两旁就齐刷刷的站满了伤病员朝我敬礼,有些还拄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