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也要到明天凌晨!”蒋春增也不无忧虑地回答道:“道路桥梁已经被洪水冲垮,所以援军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68军的同志已经丢下了大多数的重武器,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他们的先头部队最快也要到明天凌晨才能到达!”
“嗯!伤亡统计出来了吗?”我把狙击枪往坑道壁上一靠,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
“一营伤亡三十二人,二营五十九人,三营六十七……”
“王八蛋的水文局!”我摘下头上湿答答的帽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地叫道:“我军不是也有水文局吗?怎么今天会出太阳都不知道?这都测不出来还要他们这个水文局干什么?”
我这么一骂大家全都不敢吭声了,就只有黄先华走上前来回答道:“这个水文局我是知道的,虽说有一批苏联支援我们的仪器,但是战士们都不会用,还在摸索中,也怪不了他们!”
闻言我不由一阵气苦,我是前几时听庞师长说起我军新组建了一个水文局,还说会实时用电报的方式向我们报告天气情况,当时还以为志愿军的设备总算有点长进了,没想到……
“好吧!问题摆在眼前总是要解决的!”我有点无奈地说道:“天气一变,战场的形势就对我军十分不利,敌人不但占领的附近的高地威胁我们的侧翼,更重要的敌人飞机可以升空了,飞机不但可以为联合国军提供空中补给,还会直接对我们阵地形成打击。我想敌人很快就会再次发起进攻,我们时间也不多了,同志们说说各自的意见吧!”
闻言大家全都沉默下来,天上有敌人的飞机轰炸,邻近高地上敌人的高射机枪和迫击炮可以直接打到我们的阵地,而且还形成交叉火力没有射击死角,再加上正面敌人的冲锋,大家都很明白现在这个形势我们似乎再也守不住这个阵地了。
“我认为就只有死守!”黄先华快人快语地说道:“我们已经被美国鬼子给四面包围,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突围要么死守!突围我看是没办法,敌人虽说损失惨重但怎么说也有四个师,咱们只有一个团。那剩下的就只有死守,邻近两个高地上的高射机枪阵地,我认为可以继续用炮火压制,至于敌人的飞机,它炸它的,咱们打咱们的,敌人要占领我们的阵地终究还是要派人上来跟咱们拼……”
“崔团长!”偏巧就在这时守在电话旁的李详明接了个电话,转身报告道:“各营营长报告,咱们82炮的炮弹已经不多了,全部只剩下三十几发,而且发现敌人不但加固了邻近高地上的机枪阵地,还在周围高地上又加建了三个类似的机枪阵地,现在一共有五个这样的阵地,把我军阵地围起来了!”
李详明的这些话无疑就是对黄先华的方案的否定,只要82迫击炮炮弹一打完,那又会出现像人民军正斜面阵地一样的情况,敌人会打得到我们,而我们却打不到敌人!那如果还是像这样死守的话,敌人几乎是不用出动飞机就可以把我们整支部人都打完。
“要不……我们进坑道……”过了好一会儿,蒋春增才迟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这话让在场的所有战士包括我在内,都不由心中一颤。因为坑道战打到现在,大家都还没有真正躲到坑道里让敌人占领表面阵地的经验,而且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往坑道里躲,敌人虽说也不敢钻进坑道来追杀我们,但他们却可以往坑道里喷火、灌水甚至是放毒气……更何况那坑道里又黑、又窄、又小、又潮湿,人躲在里头说不定都会变成神经病。
虽说我也知道志愿军战士在中后期没少用过这种战术跟联合国军作斗争,但现在真要往里头钻,而且还很有可能让敌人封在里头出不来,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发虚。
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似乎就只有钻坑道这一条路可以走。天气一放晴,外面的野战工事完全挡不住敌人的攻势,一天的仗打下来,只怕就只有全军覆没一种结局,但如果是钻在坑道里,撑个一天等援军来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一半的人能活下来。
“飞机……”李详明接了个电话后马上就转过头来向我报告道:“崔团长,胡营长报告发现敌人的飞机……”
话音未落我已站起身来一把掀开黑布钻出了坑道,几个参谋长也随后跟了出来。走出坑道才发觉天空中隐隐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隆隆”声,顺着声音望去却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睁不开眼。见此我暗骂了一声,这些美国佬的飞行员还真有一套,从东方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