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红巾汉子退一步,贴近了烤肉的汉子,等于是将来路的一片空地让了出来。
“却之不恭。”良十七拉着卓无昭大咧咧坐下,“我听说当地‘三奇三怪’,特意邀好友来此夜钓会鲛人,不料遇见三位。冒昧问一句,三位就是沧水鲛人吗?”
“扑哧。”
女子失笑。剩下二人对视一眼,颇有些放下戒备的意味。
“我们几个——看起来像那种不食烟火的吗?”女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两位同伴,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只不过是哪儿有俏哪儿钻,忙忙碌碌的,到底和两位还有点缘分,今夜撞上了。”
良十七点点头。他当然能听懂女子话里的意思,“哪儿有俏”跟“哪儿有活”没什么区别,这三个大概是结了伴、以赏单为生的散修浪客。
红巾汉子皱了皱眉:“妍姐,你醉了。”
“哎,没醉。”女子接得极顺,“两位公子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名门弟子,怕什么?心里没鬼,各自尽兴,也不招呼你们啦,想吃什么自己拿,想喝酒,拎一坛子就是。”
良十七眼睛亮了亮,刚要开口,被卓无昭抢了先:“妍姐的好意心领,但师门规矩多,不让饮酒。”
“哦?”女子又饮一口,唇上透着亮煞了的水光,她的目光也投过来,落在卓无昭脸上,“这位公子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嫌弃陌生人呢,原来是个乖巧孩子。”
卓无昭似乎赧然,垂下头,没有接话。
女子莞尔:“脸皮这么薄,却敢告师长,是不是?”
后一句,她问的是良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