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有所顾虑,说不定会就此告吹。+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许盛言把车停在附近的商场内,从内部通道后门进了大楼。
一到公司,助理便马不停蹄递了多份审批文件和会议邀约来,公关澄清是一回事,合作方的考量又是另一回事,面对大众的说辞,往往有失偏颇,粉饰过重,在没有得到许盛言一句确切的回答前,媒体和澄清,都难以信服。
许盛言从来到办公室坐下,便一整天一步未动。
除了助理实在看不下去送进来的餐食,他连水都没有多喝一口,发烧带来的疲软没有完全消退,许盛言开完最后一个线上会议,窗外已经华灯初上,桌上的便当盒,连包装都没拆开。
他抬手看表,才发觉已经九点。
喉咙突然袭来的干涩难忍,许盛言抓起手边杯子,竟是空空如也,他起身,顺便到茶水间透个风。
视线在转角处,倏地一亮。
公区昏暗一片,会客沙发上,亮着盏灯,林砚周坐在电脑前,正在写邮件。+j-i/n·c?h_e.n^g*h,b·g\c′.\c*o^m!
西装外套搭在身后,领带被微微扯开,似乎略有烦躁。
“什么时候来的?”许盛言拿着空杯子走近,声音温吞,“怎么不进来找我。”
林砚周动作停下,揽过他的腰:“见你在忙,没打扰。”
许盛言自然地坐到他身边,他自己或许没意识到,现今私底下面对林砚周时,已经比从前放松了不少,他不经意瞥过电脑屏幕,看到了上面内容,蹙眉道:“你在拉拢章仕泽?”
“接触好久了,今天见了一面。”林砚周写完邮件最后几个字,连同附件,发送至助理邮箱。
许盛言直言:“他可不好啃,当初敬琛有意试探他,碰一鼻子灰。”
章仕泽是股东里势头最大的中立党,他早年和林老爷子一起打江山,做过他的副手,这几年已有退休之意,他在股东中话语权较高,又有身份背书,无形之中影响着很多人的决策。/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是有些固执。”林敬琛靠上沙发,仰头望着天花板,“所以对付这种人,就得蛇打七寸。”
许盛言不解,章仕泽这种人,说好听点是有骨气,说难听点就是守旧自傲,他对几位后生的意见一直不太好,连许盛言都觉得他难交际。
这人不贪财,不图权,只为承林老爷子一份恩情,也是这个原因,和万家一党关系十分恶劣。
他实在想不出,能打动这种人的,还有什么。
“那天回老宅,我去见了妈妈。”
“伯母说什么了?”
林砚周思绪停顿了片刻,语调慢慢:“她……把阿公的原始股转让协议,交给了我。”
许盛言诧异:“转到你名下?”
若如此,林砚周手里的股权,无需裁定,直接获得最大话语权。
林砚周闷笑:“想什么呢,不是给我,让我代为转交给章仕泽,有5%。”
“5%?”许盛言疑惑的话刚到嘴边,但旋即立刻明白,“爷爷是想……”
林砚周嗯声。
“章仕泽看到协议书,自然会认为是阿公的意思。”
协议书不重要,股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原始股是由林砚周亲手转递给他的,这意义,便全然不同。
即便没有薪火相承的意思,但旁人如何解读,与当事人也无关了。
可许盛言看林砚周的神色,似乎并不高兴,他替对方整理好凌乱的衣领,轻声道:“有心事?”
林砚周长腿垂下,仰在沙发上,面容黯淡。
“我知道那份协议不是阿公的。”他语气平静,“当年,阿公并不喜欢妈妈,很大一个原因便是他清楚妈妈绝非池中物,更不愿屈居人下,她性格太刚强,不适合做豪门太太,阿公更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两人不会有善果。”
“后来董事换届,阿公这些年老了后,脾气也磨了不少,越发觉得对妈妈亏欠,所以卧床之前,给她留了一条后路,章仕泽就是她的后路。”
5%,即可触发法律举牌线,拥有多项法定权利,林老爷子本意,是想给梁曼恩一个谈判的筹码。
但现在,梁曼恩把这条路,交给了林砚周。
那条本该是她换取自由的生路,拿去给他铺路。
世界上,再没有比人更复杂的生物了。
许盛言微微倾身过去,没有说无关痛痒的安慰,握住他的手,语气真挚:“现在,你是她的退路了。”
林砚周怔怔地偏过头,靠着软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