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梁小姐病故,林耀邥隔年新娶,然而一同进家门的,还有位长他四岁的哥哥。′2*c′y/x~s\w/.?o`r*g_
媒体眼中的港缘佳话,在林砚周眼里,不过是场笑话。
许盛言知道这些,也是有次林砚周喝醉了,无意向他透露。
他一直认为梁曼恩早已故去,不曾想……
林砚周拉开车门:“阿言,我现在不太想讨论这件事。”
他的情绪向来外化,许盛言又感官敏锐,从方才起就察觉到他的不对,他知道这个话题有多么沉重,没人能比他更将心比心,许盛言也没再追问,主动拿走他手里钥匙:“我来开吧。”
路上很静,车厢内谁也没说话。
气氛并不沉重,只是彼此都有些累。
林砚周靠着椅背,没有闭眼休憩,长久地注视前方出神。
许盛言透过后视镜看了他好几次。
温度不凉不燥,车内没有开空调,副驾降下了车窗,耳边呼呼地响。
许盛言随手拧开了电台——
“据媒体画面所拍,林家养子许盛言和画面中女子举止暧昧,记者长时间蹲点,发现女子长居疗养院,不得不猜测其……”
许盛言心下一颤,猝然按掉。^x¢7.0!0+t¢x?t′.,c-o`m′
他不自觉捏紧方向盘,沉默的氛围,因这则报道雪上加霜,双方的神色都显得复杂。
报道在许盛言意料之中,但他并不认为此刻是解决事情的最佳时机,媒体舆论扩散如病毒,林耀邥想和他打心理战,颠倒黑白,动摇股市,一旦牵扯出许家旧事,又是数不清的麻烦。
他第一时间已经和宋年希那边打过招呼,可全港媒体,并非他一家独大,总有竞争敌手愿意以身犯险,入局分杯羹。
“我让华寅会配合你出一份声明,无中生有,不必在意。”林砚周声音低哑。
哪怕这种时候,他还在担心着自己,许盛言心情难以言喻,起起伏伏,透不进一丝空气,闷堵郁结。
“先让我处理吧,如果不行,再让华寅出面,你现在时机关键,不能出错。?c¨h`a_n~g′k′s¢.+c~o/m_”许盛言自然也会将他排在优先级。
他身上太多麻烦,许盛言甚至认为,现下林砚周和自己表面割席,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林砚周叹出一声,良久良久。
“阿言。”他轻声道。
“嗯。”
“会后悔吗。”
许盛言下意识想脱口而出什么,但声音里那点不自信的沙哑,像叩在心上的敲门声,敲得他难受。
“不后悔。”他语气坚定。
林砚周:“我做事全凭一腔鼓动,知道了你喜欢我,就再不可能拖延放过你,就像拍电影,只是因为喜欢,只是忍不住。”
许盛言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是在自责当初的一意孤行,或许许盛言是对的,或许他的逼迫,让许盛言陷入了痛苦。
“多谢。”他低声道。
“多谢你当初没有放过我。”
这句话让林砚周怔住。
许盛言坦白了他藏在心里许久的话:“你没有坚持的话,我大概真的会放手,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没有窗没有门,谁也扣不响,即便是林砚周,也扣了那么久那么久的高墙,才一脚踹开那堵墙,将他拉出来。
所以,那怎么会是痛苦呢。
车驶入临海湾,停在别墅车库,许盛言熄了火,单手扶住方向盘,顿了顿,转头看向他:“所以,同样的话,我也想告诉你。”
他定定地看着对面。
“林砚周,我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你放开我。”
安静的车库,灯光昏暗,只有隐隐一盏,落在林砚周脸侧,勾出雕塑般的伦勃朗光线,他眸色墨沉,长久注视着面前人。
耳边,海浪翻涌。
黑暗里,林砚周一把握住他的脖子,偏头用力地吻上。
最后一盏灯也熄灭,无边黝黑中,只回荡着一声声的黏腻交织。
……
副驾处,林砚周抽过几张纸,俯身准备去擦。
许盛言靠在他怀里,按住了手:“我自己来吧。”
他虚抬着眼,没有太多力气,却仍然很不好意思。
林砚周打量着他的眼睛,没有镜片的遮挡,又黑又亮,湿漉漉。
他抽出手,撩开他被汗水沾湿的额发:“这时候害羞?”
五官被一览无余暴露在林砚周眼底,一点细微的睫毛颤动,都被他捕捉到。
“你…先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