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时,总是控制不住倾泻而下。\2.c¢y,x~s?w-.?n¨e-t/
“抱歉……”许盛言并不想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弱态的一面。
他担心眼前这个人,但再多的责备,也是因为在乎,可现在,他却为自己的在乎感到抱歉。
他被取了眼镜,视线模糊,不清楚是泪水还是其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
林砚周抓住他的手,用指腹擦去他睫毛上的湿润:“阿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许盛言还没从激烈中恢复,声音沙哑:“我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哭,是弱点的表现。
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别人面前,是很危险的事,他活了二十多年,前半生流过的眼泪加起来,都没有在林砚周身边流得多。
林砚周不是别人,但他不希望自己的脆弱,让对方感觉负累。
林砚周低头,看着他:“这是我的职责,我是你的伴侣,如果你的情绪不是对我,那将毫无意义。”
他从来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仿佛接受来自许盛言的一切,已经成为他本能。-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许盛言默了一会儿,抬眸:“那你呢,你的眼泪,你的悲伤呢?”
在对待感情这件事上,许盛言总是求个公平,你来我往,似乎对方接纳了他的什么,自己就必然要回报同等的价值。
林砚周承载他的情绪,可他却从没有接住过林砚周任何发泄。
好像被他刻意地藏起来了。
林砚周思忖片刻,淡淡地笑起来:“你想我们一起抱头痛哭吗?”
许盛言没接这句话,神色不动,定定看着他:“我方才……”
“听到你们谈话了。”
70 会后悔吗?
◎你明天,记得去洗车……◎
林砚周失神了刹那。
“你,听到了多少?”
他并不担忧许盛言知晓,也不为秘密的倾泻而害怕,天底下,没有人再比对面这个人更值得他信任。′4`2`k*a^n_s,h?u?.¨c/o+m/
他只是,在意许盛言的看法。
“从你在芬兰比赛。”许盛言语气浅短。
如此,还是被他知道了。
林砚周神色微动,语气迟疑:“我不是故意瞒你,你……别多想。”
许盛言轻轻叹了一口,眉头深深地蹙起:“砚周,对不起……”
林砚周眼神顿住,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松开,警告道:“第二次了。”
“什么?”
林砚周突而正色:“从见面到现在,你已经和我说了两次抱歉,许盛言,可以公平一点吗?”
他总是在说着对不起,不论对错,不论得失,只要面对的是林砚周,许盛言可以无条件低头。
哪来的道理。
“我没有……”许盛言垂眸嗫嚅。
林砚周掰过他:“我是在和你谈恋爱,不是在计较得失,选择什么,承担什么,我做决定,从不需要别人来替我担责。”
情浓时的冲冠一怒,情散后就要变成一句句无端的“都是为你了”,林砚周向来认为很可笑,他看不起吵架时搬出旧事计较得失的人,他输得起,也从来不怕输。
不论他做什么,基于本意,都只是为了自己彼时情绪,和他的爱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去跑赛车,去宣泄痛苦,许盛言并不知情,总不能为了这份幼稚的冲动,到头来,去怪罪他,“都是因为你”。
那不是一个男人该做出的事。
“如果我不来招惹你,你就不会有事。”许盛言自责道。
他不可能不怪罪自己的狠心,也不可能不去假设,林砚周如果没有遇见他,这辈子该会是多顺遂。
林砚周靠在车门上,神色不移,定定注视他:“你不来招惹我,我也会来招惹你。”
“阿言,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无波,但眼神落在许盛言脸上,却令他感受到强烈而阴鸷的威胁。
像是被利爪掐紧了喉咙。
他竟然感到一丝畅快。
迷途于风雪中的人,爱人时总不计较未来,自觉春天会来,总有人要奔赴下一个明天,但突然出现的一双镣铐,将他捆在薪柴燃烧的小屋里,按住他,告诉他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鬼使神差,许盛言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侧,靠着,献祭似地望向他:“那就抓紧我。”
林砚周眼神微妙地蹙起。
心脏仿若被提了一瞬。
他捏住许盛言的脸,扯开嘴角一点弧度,拇指摸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