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心底暗示自己,这是病人,照顾病人是应该的。_d.i.n/g.d`i-a_n/s¢h!u.k¨u\.?c.o/m?
“无意打扰。”陈迎这时才绅士地开口,“我认为林先生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是来看阿竞的,不知道会让你这样生气。”
林砚周刚刚消解的怒气,此刻又覆辙而来,他抬起眼,黑眸凌厉看过去:“那你看完了?”
陈迎从容地笑:“没有。”
在林砚周即将再度发作之际,许盛言赶紧站出来,充当和平鸽:“啊…对,医生说要静养观察,休息一下吧,陈竞……你还好吗,严不严重?”
他一边把林砚周往被子里按,一边拉起帘子,把林砚周和陈迎隔开。陈竞心领神会,演得惟妙惟肖:“嘶……护士说我差点就骨折了。”
一套动作下来,他人就到了陈竞这边,他所言确实不虚,跳下船时手撞到桅杆,入水动作不标准,差点也溺水,手臂因此打了石膏。
隔着帘子,林砚周闷闷的声音传来:“你可真有出息。\咸/鱼*看,书`网, `无,错,内,容^”
许盛言苦笑,朝他抱歉,转身就回到林砚周那头,见人过来,林砚周也安静了,老实躺在床上。
他的手从被褥里伸过来,握住许盛言的手,用嘴型轻声道:“宝贝。”
也是这时,许盛言看到了林砚周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是他送的那对。
许盛言望着他,心情复杂。
今时今日,站在这张病床前,他才理解了从前的林砚周,明白曾经的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
每一次撒谎,每一次瞒着对方做事,每一次口是心非,都会让人多担心,多忧虑。自己无数次让对方陷入这种境地,却浑然不觉。
真是个无赖。
许盛言眉眼拧在一处,微微地颤抖,声音都发紧:“浑蛋。”
骂的林砚周,也骂的自己。
林砚周握住他手,轻轻摩挲:“是我不对。”
他动作突然停顿,察觉出不对,看了看许盛言手指,又抬头去看他的脸:“阿言,戒指呢?”
许盛言望着光秃秃的无名指,气道:“扔了。!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55 理理我
◎你帮帮我?◎
林砚周表情空白了一瞬,无措地睁着眼睛,旋即一笑:“没事,我重新买。”
许盛言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他觉得当下林砚周的身体更重要,而算旧账会让他变得情绪化,脑子不清楚。
只好不回应他。
林砚周察觉到他神色变化,这个话题终究要提起的,不可避免,即便他现在是病号,也不能否认那晚做过的混蛋事。
但他又确实觉得现下不是个好机会,这样道歉,未免太没诚意。
许盛言整理好情绪,替他盖上被子,淡淡道:“我回去给你拿套干净衣服。”
给了台阶,林砚周毫无怨言地下来,他点点头没再多说别的。
只是那根刺,始终横亘在两人心中。
许盛言出门后反手关上门,一瞬脱力般靠到门上,缓缓蹲下,他还没从巨大的惊惧中缓过神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后怕。
两人几个月前被追车遇袭的事翻涌进脑海,历历在目,许盛言后来查过那群人的底细,不出所料,和内部的董事换届脱不了关系。
林耀邥的纵容,再次将他们推上风口浪尖,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勇气,是不是只是一场莽撞。
一场置林砚周身处危险的错误抉择。
许盛言回了自己家,找出几件略微宽松的衣服,款式很简单,他特意选了面料绵软亲肤的,路过洗漱台时,他顺手带走了两条毛巾。
被海水泡过是很难受的,但医生明令禁止了洗澡,拿条毛巾擦擦身体也是好的。
许盛言推开病房门时,身上挂满了袋子。
像一位出门打猎后,收获颇丰的兔狲。
看客已经走了,陈聿也下楼去买东西,于是独留的两个人就这么奇怪地盯着许盛言。
林砚周放下水杯,眼神茫然:“阿言…我应该是,没事吧?”
他开始不确定是否刚刚听错了医生的嘱托。
许盛言走到桌子边,将手臂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很自然道:“这是裤子,这是t恤和外套,袜子是新的,看你有没有需要。”
“我带了两条毛巾,海水泡过皮肤会不舒服,阿竞,这条给你。”
陈竞受宠若惊地指了指自己:“还有我?”
“我在楼下买了粥和馄饨,两份各式一样,看看你们想吃哪种,还是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