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非要寻个理所当然,那只能是——他在意。¨x~x,s/w!k_.¨c¨o·m!
在意林砚周和梁诗敏的关系,在意他们为什么离开,在意他们跳了那支舞,在意驱动占有欲,疯狂的燃烧着他的理智。
他们要去哪里,又会做什么,孤身的男男女女,难免引起多余的猜测,即便放在平时,只要他稍微理智一点,就知道这是绝不会发生的事,但此刻许盛言却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想追上去一探究竟。
从前林砚周在内地时,他不是没有看过各种绯闻头条,但这些消息,只要他稍加查探便能知晓真伪,除了在看到报道上附带的头条大图时心脏会收紧,其他真没什么感觉。
媒体多有夸大,他向来是知道的。
那些都不是真的。
但现在,事实却正在他眼前上演,他才突然惊觉,那些被他压抑的情感平时披上了多厚的羊皮,伪装得那样好,等他察觉时,竟已经疯长至此。
他现在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在告诉他,他到底有多喜欢眼前这个人。-p′f·w^x¨w`._n?e/t\
然而,在走到门口,即将追上林砚周时,他突然止住脚步,把自己摁在了原地。
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理智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
许盛言垂眸,自嘲般一笑,转身,失魂落魄走出人群,途中不小心撞到好几个人的肩膀。
他失神,机械地和他们重复“抱歉”。
抱歉,是他想了不该想的。
抱歉,是他没控制好自己。
……
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家族联手,利益置换,林砚周又不是他,走到这一步是必然性,他没理由质问,也没理由阻拦。
球场出过的丑已经够多了,他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他一路往房间走,这段路,显得很漫长……
林砚周被秦绪拉着灌了好多酒,大抵是新婚燕尔,兴致高涨,一晚上都和打了肾上腺素般,整个人过分活跃,上次和秦绪喝这么多酒,还是在内地和他见勒步老总的事,那次之后,他便发誓绝对不会再陪秦绪出去应酬。!w/a.n`b-e!n!t!x-t¨.!n,e¢t?
那边的酒局,简直不是人待的。
直到他整个人开始有些晕乎乎了,终于把秦绪递过来的酒杯推开:“不喝了。”
房间对角,嘉嬅和林敬琛他们,带着梁诗敏一行人在玩德扑,而这头是纯酒局,周围倒了一片,只剩下这俩人鹤立鸡群。
书叙白在那头赢得开心,炸鱼局,完全无暇顾及这头,秦绪整个人也快醉了,被林砚周推开后,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仰头揉眉心。
“秦绪你有病么。”林砚周声音低沉散漫,“灌我做什么。”
秦绪摆了摆手,显然已经没意识说话,林砚周偏头看牌桌上的情况,玩得正嗨,不好打扰他们,于是叫来应侍,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指指书叙白的身影,抓起衣服,脚步虚浮地朝门外走。
“林先生,我找人送您回去吧。”应侍扶住他,看他一步三晃的,着实胆战心惊。
林砚周抬手松开:“不用。”
应侍收回手,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往传呼机告知外边的人留意一下。
婚礼在古堡进行,离住的地方隔着一片花园,夜晚灯光不算昏暗,不至于看不清脚下路,林砚周并不反胃,只是脑内像是有无数小人在齐齐蹦迪,跟炸烟花似的。
他真不明白,这种东西怎么会让人着迷,脑海里,不自觉想起一个很会喝酒的人……
他还从来没见过许盛言喝醉的样子,记忆里,就没遇到过比他喝酒更厉害的人。
房间位于走廊深处,壁灯昏昏暗暗地落在地上,倒让他觉得比外边还黑些,林砚周跌跌撞撞走到房间门口,摸门卡的手突然一顿。
许盛言搭手瘫坐在他房门口,空气周围,是刺鼻的酒气,他领口凌乱,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靡。
近乎……诱惑。
林砚周捡起他手边的空酒瓶,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毫无反应。
“醉鬼……”
他叹了口气,心道应该是走错了地方,屈膝下来准备把人抱回房间,谁料刚一碰到对方手腕,便迎来猛地一掌,林砚周被推出好远。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兔子蹬了一脚,无奈地蹙眉,“我送你回去,别动。”
许盛言在听到这声音后幽幽地睁眼,与林砚周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四目相对。
空气里,霎时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酵,似乎听见了细微的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