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傅介子仍是摇头,下面的拜火教徒有的性子急,说得听不懂的番话在大吼大叫,而且灵泉长老见了只是呵呵笑,并不加约束,傅介子麾下的大将都是他一手严格训练下来的,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胡乱说话,怕自己影响了大汉的国威,此时一比之下傅介子不禁有些得意,从这些大兵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一支军队的模样,从军队身上可以折射出一个国家、民族的优劣,这么说来,这楼兰、波斯着实还不能跟大汉相提并论。
想到这儿傅介子冷笑一声,并不插话,任由这些人骂去,暗自揣度着,这些人多半是在问候自己的祖宗,但他心气儿高,从来都不与人在这些子虚乌有的事那个上计较,随他们骂去了,反正老子听不懂。
乌家兄弟虽然听不懂,但对自家祖宗还是客气得多,两个抡着轰天锤,喝令众人不得喧哗闹事。
傅介子既不能放他们进去,也不能太没礼貌地把人家撂在外面,只好跟着这老大人耗下去,自己年富力强的,在屋檐下面露不着寒气,而这老头儿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岁了,一大把年纪的冻在外面,看谁耗得过谁。
灵泉长老又是呵呵一笑,走起路来龙骧虎步,大有返老还童的样子,少年人好调皮,没想到此老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比少年人还要疯得多,只是没有了少年人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睿哲。他捊着大胡子狡黠笑道:“大汉使者若是不肯,老头儿可就不走了。过门都是客,大汉使者怎么着也得请我这个老头子进去坐坐。”
看样子是要耍无赖了,傅介子着实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位长老和长安城中的那位大不相同,这位老大人为老不尊,当众耍波皮流氓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傅介子也曾出使过匈奴,而且是一边杀人放火,一边高谈政治,也深知其中三昧。
政治和流氓,很多时候就是一个妈生的。
傅介子也跟着哈哈大笑,吩咐陆明道:“你去搬张椅子出来上老先生坐着,准备酒水侍候不得怠慢。”说完冷冷一笑,道:“长老勿怪,本使令人准备些酒水,一时半儿就好,算是向长老赔罪。”
他这一说灵泉长老倒是有些意外,暗自骂道:“好小子,有些子手段!”面上却贼兮兮地笑道:“让大汉使者如此费心了,本长老面可有些不好意思了。”傅介子嘿嘿笑道:“长老客气了,区区一些酒水,不成敬意。”灵泉长老打了个哈哈,道:“大汉使者过谦了,我这两百多人整日价地在这穷山恶水里打转,能得大汉使者一杯水酒实在是莫大的幸事,哈哈,莫大的幸事”
“啊?二百多个?”傅介子吃了一个闷亏,他本来是说给灵泉长老象征性地送杯茶水,就跟打发叫化子一般,不料这话在老头儿嘴里一绕就成了自己招待这两百多人,暗骂道:“老小子,敢情还想蹭我一顿,算你狠!”想到这儿,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傅介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心头陡然间升起了一个念头,突然暗自惊呼道:“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