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加重,却也不曾好转。·y_u+e\d!u`y.e..+c?o.m/
照旧是会突然情绪不受控制,然后就掉眼泪。
瞧着让人打心底觉得可怜。
萧璟每月来个十几次,掐着度到这边山庄。
云乔咬伤他是真下了死劲儿,有回李大夫撞见,瞧了下他的伤,心想亏的是左手,也亏得这殿下不是天天来,若是一个月里有个二十多次,只怕这手早被咬废了,还怎么批折子。
那位娘娘平日也不是个心狠的,对着下人和旁的什么护卫都柔声细语,偶尔控制不住情绪也只会自己一个人哭。
没曾想独独对着这位殿下,最狠得下心。
李大夫心里嘟囔着,回去看师父时就多嘴说了这事。
顺带提了云乔的病症。
他那师父虽未见过云娘娘,听着他说,不知怎的,就要来给云娘娘瞧瞧病症。
李大夫拦不住自己师父,想着殿下本来为了给云娘娘看病就已经请了不少郎中,索性就也把自己师父带过去了。
这老先生一去,给云乔看诊后,除了照常开药外,说云乔这病也有脑袋伤了的缘故,似是被什么东西扎进脑袋后,伤了神魂。^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除了照常喝药外,还需得扎针调理。
而且,每次扎针,都需要在她情绪不受控,且还最难受的时候扎。
云乔那日在长安驿站外磕到过脑袋,这李大夫是知道,想着应是那时被什么尖锐的石头扎进了脑袋,便把自个师父的话禀告给了萧璟。
萧璟思量再三后,同意了老先生给云乔扎针。
头一次扎针那天,萧璟亲自抱着人控制着云乔,让那老先生给云乔扎针。
那极长的银针,好几针扎在她脑袋上。
云乔像被人虐打的小猫一样哼哼,疼得叫出声。
萧璟抱着人手抖,一下下抚着她背脊安抚她。
心想这银针要是没用,非得砍了那老大夫脑袋不成。
幸好,那银针有用。
扎了一回后,当晚云乔就没再做噩梦。/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之后连着治疗了一个月,云乔情绪终于平稳下来。
到这一个月,她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情绪不受控的时候,每日都乖得很。
晚上也一次都没再咬伤过他。
眼瞧着她一日日好转,萧璟脸上的笑,自然多了几分和煦。
“以后不必日日备着这伤药纱布了,吩咐下去,厚赏李大夫和那老先生。”
话落,抬步往山庄外走,上了庄门口备着的车马。
马车从山庄驶远,长安冬日的第一场雪猝然落下。
卧房里,安静躺着榻上的女娘,睁眼看着内室点着安神香的暖炉。
她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得有数月了罢。
夏日都已过去,秋天又跟着结束。
冬日,第一场雪都落下。
他怎么还没有把她这个疯子扔出去自生自灭。
她想不明白,猛地捶了下自己脑袋。
又烦躁的收回了手。
当雪夜覆盖山庄每一寸屋檐,才看着窗外的雪睡下。
这一次,梦境从漫天血色的折磨的她不人不鬼的西北荒野,到了江南的姑苏城外。
山野大雪,明月当头。
有个脸上带着伤疤的郎君背着她行在姑苏雪夜里。
他把她放在雪地旁,他指着头顶的月亮,然后跟着明月走远,最终那个影子在月光下消散。
她在光影里看见东宫窗台上的那瓶药,也看到长街尽头的那摊血。
又顷刻消散,什么都不剩下。
长安城外的大雪覆盖整座山庄,云乔终于梦醒。
她缓缓睁开眼帘,目光看向覆雪的窗台。
那里没有人放的一瓶药。
此处,也不是姑苏城外的山野。
而梦里的人,早已不再。
云乔伸出手臂,摸了摸那臂弯上,留下的刀疤。
声音极低道:“陈晋……”对不起。
她连问一问萧璟,他是死是活,都不敢开口。
她怕问出了他已经死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既不可能杀了萧璟为他报仇,又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赔给他,自杀随他去死。
满心的愧疚把她淹没。
她只能让自己不要想起他,不要问起他。
对不起,她这样自私,这样没良心,他当初不该管她的。
都是她的错。
云乔抱膝低眸,把脑袋埋在膝头,又缓缓抬起。
她终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