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眼眶却通红。^7^6′k·a.n·s^h_u_.¢c_o?m¢
“将军,少主去得匆忙,您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哭就哭几声罢,此处又无外人。”
即便是听了老仆劝语,杜老将军仍旧没让自己过多流露出脆弱。
而老将军另一边,并肩立着个长身玉立的俏郎君。
他生得一副艳绝塞北的好相貌,额上眉峰却有一道疤痕。
给这好相貌平添了几分缺憾。
可他生得实在太好,便是额上眉峰因那日砸了香案桌角鲜血淋漓落了疤痕,也不过是白璧微瑕,仍旧惹人心醉。
自打来了此地,平素不知被多少女娘明里暗里送秋波。
塞北关外民风彪悍,女子也不似关内那般扭捏羞怯。
寻他自荐枕席的,都不知凡几。
只他这人瞧着来者不拒,见谁都三分笑,偏又对哪个都薄情。
此刻面色淡淡,陪着老将军立在崖边,脸上没有半死表情。
那知晓他和故去杜家少主纠葛的老仆都暗暗心惊于他的冷血,不免想起多少前那位因妻子牵扯叛国罪,手刃枕边人的乔昀。!7!6\k+s′./n¨e?t\
心里不由的感叹,当真是父子,不仅容貌相似,性情也一样的冷血。
老将军年迈,步子都踉跄。
身侧的年轻郎君和那老仆一左一右扶着他才能在悬崖前站稳。
一眼又一眼看着跟前风沙裹挟着的悬崖,老将军叹了声,话音带着哽咽地同身边年轻郎君道:
“玄光,她活着的时候,我这个当爹的对她一直都不好,从前我只想着要生个儿子,害得她娘一胎又一胎的生,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本该是个天真无忧的小娘子,因着我的缘故,打小就女扮男装在人前受罪,当年她同太子爷一道跟着你父亲习武时,要强得很。
女娘身子娇弱,舞刀弄枪比不得太子爷,可她却不服输,一个人私底下偷偷躲起来,没日没夜地练。
你父亲知道她是个女娘后,骂了我一顿。-q+s\b!r,e¢a¨d,.¢c/o+m·
我当时便改了主意,想着不如让她安心在家做个小闺女,在宗族里寻个儿郎养着就是,再不济,纳几个年轻的妾生个庶子。
可她不肯啊。
那些年,也多亏得你父亲处处照顾她,我这个亲爹,却在她跟前没担过一天当爹的责任。
你父亲死后,她年年拜祭,对那位你父亲留下的女儿都处处偏袒照顾。
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如今又在西北从军,她瞧见你,便好似瞧见了你父亲死而复生重回年少一般。
她哪里见得了你死,自是舍命都要护你。”
老将军自顾自地说着,甚至都没察觉身旁那俏郎君的面色在他言语中冷了不少。
杜成若找个男的生了个儿子的事,老将军是知道的,可老将军从头到尾不知道她找的那男人便是乔昀的儿子。
女儿和乔玄光都有心瞒着他,他年迈多病,如今仍不知小儿女们的纠葛。
一旁的老仆却是知道自家少主和眼前这位的纠缠事,忙轻咳了声打断老将军的话。
那老将军并未察觉不对,仍看着崖底,叹了声道:“罢了,她娘亲早早去了,你父亲也故去多年,如今她走了,黄泉碧落,她瞧见她思念的母亲师长,定然开怀……”
一番话说得愈加哽咽,背过身又抹了把红了的眼。
黄沙弥漫,在杜老将军看不到的角度,乔玄光望着底下万丈悬崖,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
是吗?
想得美。
指望黄泉碧落去见她念了十几年早死了的乔昀,做梦去吧。
第402章 真相
西北悬崖戈壁上,风越吹越大。
乔玄光眸光微敛,缓声道:“世叔,风沙太大,您在此呆久了怕是受不住,快些回罢。”
话落,示意手下人将杜老将军扶上了车驾。
马车在黄沙漫漫中远去,他眸色微沉,收回视线后,饶道下了悬崖。
崖上怪石嶙峋,风沙却渐小。
自悬崖之上下来的人,踩着无数碎石黄沙,缓步踏进了半空崖间一处封得严实的洞穴。
那洞穴藏在半空之中,有枯木枝干掩映,任谁在此地崖顶崖底搜寻,也想不到这里能藏着个洞穴。
洞穴里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可以闻到血腥气。
里头石床上,躺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她头发皮披散在石床上,身子背抵在崖洞石壁上,什么都看不清楚。
洞口处封着的巨石透进几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