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妇人被拖了进来。.5/2¢0-s,s¢w..¢c`o/m·
榻上病弱的女娘见那老妇人被人拖拽进门,气得牙齿都颤抖。
“母亲……”她嗓音带着哭腔喊。
方才被她打了一耳光都不曾动怒的男人,听得这声唤,却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
碎瓷四分五裂,药汁溅起,污了他衣摆和卧房里洁净的羊毛毯子。
“李呈死前,给你留了休书,怎么还唤他娘作母亲,音娘,是我给你看那封休书看的次数少了吗?你这记性也太差了些。”
“你……”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娘,看向他时满目恨意。
她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上一世长在千百年后的另一个世界,是个孤儿,一辈子无牵无挂。
阴差阳错去世,再睁眼就成了个小女孩。
那女孩初初丧母,被指腹为婚却从未见过的未婚夫接到了家中。
李呈待她极好,婆母膝下无女,对她更是如亲女般疼爱。
林湄音及笄便嫁了李呈,李呈除却身子不好外,无半分不是,便是她拿千百年后的严苛标准来看待他,他也是顶顶好的夫婿。_k!a!n`s,h_u+a?p.p?.¨n`e?t?
她陪他赌书泼茶,闲时赏花。
他纵容她一切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离经叛道。
那些年里,婆母疼爱,夫婿娇宠。
便是多年无子,也无人指摘她半分。
林湄音原以为自己是极尽幸运,才在这异世,得了一世圆满。
偏偏,让她招惹了齐王这个疯子。
榻上妇人阵阵猛咳,白着脸倒在了榻边。
那被拖拽进门的李老夫人见状吓得不行,拼了命挣脱摘着自己的奴才要往林湄音这处来。
“音娘!音娘!”李老夫人声音嘶哑,人还为走进,便被齐王身边贴身跟着的内侍,一记窝心脚踹倒在地。
老妇人身子早不中用了,又因着儿子孙子身死,疼如亲女的儿媳被人困着磋磨,整日里提心吊胆,被踹了一脚,便伏地也跟着吐了大滩血迹。?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林湄音急切的下榻,挣扎的想去扶她。
齐王坐在轮椅上,冷眼看她动作。
启唇道:“你想让她立刻死,就去扶她。”
一句话,便逼得林湄音不得不停下步伐。
她僵立在原地,扭头看向齐王。
切齿道:“你有没有一点点人的良知?她是李呈的母亲,难道就不是你的舅母吗?”
齐王生母出身姑苏皇商李家,李呈,原是他的表弟。
林湄音怒声说着,齐王却突地轻笑了声。
“舅母?音娘,你忘了吗,我这条腿,就是我的表弟李呈和我的亲弟弟萧璟合谋断了的。连亲父子亲兄弟都是你死我活,舅母算得了什么。”
他话落,重又拎起一旁的药罐子,缓缓倒了碗汤药。
招手唤她:
“音娘,过来,乖乖把药喝了,我便放她回去安生呆着。”
姿态像逗弄猫狗一般。
林湄音恨透了他这样子,可看着婆母伏在地上血水里的可怜模样,她还是咬牙,缓步走向他,接过了他手中那碗汤药。
“音娘,我本在外头赴宴,一听说你病了,便什么都顾不得回来瞧你,又亲自来喂你喝药,这满王府的女人,你看哪一个有你这样受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林湄音不应他的话语,只端着那药碗,昂首一饮而尽。
汤药极苦,可她不过只蹙了下眉,连半句苦都没喊。
可齐王竟仍不满意。
他眸光冷冷看着她,嗤了声道:“本王记得,从前见过他喂你喝药,你不是如此。”
多年前,李呈携妻子入京。
那病秧子表弟心慈手软一无是处,齐王委实看不上他。
只是碍于李家在姑苏经营多年,争储或有用处,他才维持着这表兄弟的关系,对他多加看顾几分。
有一日,他同李呈在外办事,李家的下人突地来禀,说是娘子闹着不肯喝药,任谁劝都不听。
明明正事十万火急,李呈竟拉着他回去,要哄他那娘子喝药。
齐王那日立在院子里,透过大开的窗,看见了卧房里的情形。
那妇人伏在李呈膝头,喝一口苦药,便昂首要李呈亲她一下。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极缠绵的,要让李呈和她一道含着那苦药遭罪。
到最后李呈出来时,一碗药也不知究竟进了谁口中更多。
齐王当时心底只觉这妇人无半点良家闺秀的做派,比勾栏花楼里勾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