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撑伞上前,还是想再劝。/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殿下,这才到山下,往前去还有一阵路呢,雨天泥泞路途艰险,不如咱们回了,明日雨停了再来。”
护卫不知萧璟究竟要做什么,即便早暗中安排人去禀了皇后,还是忧心会闹出什么事来,加之今夜雷声滚滚,更是让人心慌。
萧璟听着耳边人的言语,抿唇未应,只伸手接过了伞,自行撑着,往山上走去。
鞋履沾满泥泞,总算到了那处孤坟。
西山风景甚好,萧璟从前也曾来此踏青。
只是夜雨里,却瞧不出半点昔日风景。
他停步在坟前不远处,缓缓抬起伞来,目光看向前头立在坟前的墓碑。
没有名字,只有沈云氏之墓的字眼。
云乔虽已和离,却未再嫁,立碑之时,奉命办事的宫人思量了番,还是择了她嫁过夫婿的姓氏冠在了她前头。
萧璟握着伞柄,目光冷寂地瞧着墓碑,瞧不出丝毫情绪。
可他深夜冒雨来此,护卫又瞧见过往日那云姑娘还在东宫时的情形,哪里能猜不出,即便没了记忆,萧璟心里,也还是在意那个如今在众人口中,已经死去的女子。/x?i`n_k′a!n-s′h!u?w,u..*c^o,m_
碑文上的旁人妇,只怕更是刺他眼目。
护卫跟着看了眼那碑文道:
“云姑娘嫁过人,便回不去家中族坟,又无儿女在此为其立碑,单写姑娘名姓于理不合,出嫁的女子离世,碑文上都要冠夫君的姓氏,不能有自己的名字,虽则云姑娘和沈家已经和离,可她未曾再嫁,宫人便刻了沈云氏。”
女子出嫁后,是没有名字的。
只是冠着夫姓的某某氏。
萧璟沉凝许久,看着那墓碑,目光比雨水更凉。
许久后,紧攥着伞柄,启唇道:“把坟挖了,开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吩咐这话时,声音冰冷,护卫们个个面色大惊。
“殿下……这,人都埋了,挖坟……也太不吉利了些,恐惊扰亡灵啊。,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护卫劝着,萧璟面色却无变化,也并未松口。
眼见他如此,护卫咬了咬牙,又道:“殿下有所不知,死人被挖坟,会魂魄不宁,无法投胎的啊。”
萧璟眼眸微颤了下,看着雨幕中的坟茔。
见他犹豫,护卫以为总算劝住。
萧璟撑伞立着,环视那坟茔周遭。
他没有阴阳异物的眼,若是她死了,他自然瞧不见她的魂魄。
可他却也会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是不是这一刻,就在他瞧不见的地方,看着他。
不能投胎时吗?
那就做厉鬼,缠着他到死。
伞柄微微倾斜,萧璟闭了闭眸,抬眼时,目光沉冷微红。
寒声道:“立刻挖坟开棺,孤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跟着的护卫见状,只得上前去动作。
暴雨初歇,那坟墓,也被挖了出来。
里头摆着个楠木棺材,护卫将棺材抬步,却不敢打开。
倒不是畏惧鬼神,毕竟护卫们本就知晓,云乔未死,而是怕,若真是衣冠冢,开棺后会引得萧璟震怒,不敢贸然动作。
护卫只知皇后安排人在西山做了个坟,却不知这坟冢里,埋的究竟是什么。
萧璟缓步走进,手落在棺木上,面色沉冷如常。
突然,猛地用力,抬手撑开了那盖着的棺木。
周遭护卫倒抽一口凉气,瞬息后才潺潺抬眼看去,见棺木果真是一具烧焦过后的骨头,都松了一口气。
“殿下,云姑娘人都死了,您就让她安息吧,别再扰她亡魂了。”
萧璟喉头滚动,手指触到骨头,一寸寸抚过。
落到脚踝处骨节时,目色凝沉,突地轻笑了声。
“这不是她。”
链子已断,她即便没有逃出火场,脚踝上,也该留着那脚环的。
即便是烧得焦黑,即便被溶成金水,也该是嵌在她身上的。
可这具尸骨,虽被烧过,脚踝处却干干净净。
护卫不知萧璟如何猜出的,也不敢问,此时个个不敢抬首。
萧璟将手从骨头上抽离,取出帕子细细擦过指腹。
沉声道:“留两个人,把这坟重新埋了,碑上的字,刮干净了。其余人,随孤入宫一趟。”
……
深宫内,皇后披衣而坐,捏着眉心,满脸愁容。
“他白日听本宫提及西山坟冢一事瞧着平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