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嫂子。.幻¨想\姬! *首.发-
只是她真心待她这嫂嫂,她这嫂嫂却未必是真心待她。
云乔十三岁时从祖父身边回到家里,那时容貌便已初见绝色。
她这嫂子,打从见她第一眼,便知晓云乔生了这样的一张面皮,日后前程定是极好,当年之所以对云乔处处照拂,无非和他哥哥当初待她好时一样,惦记着云乔天姿国色,必定能给家中带来裨益。
云乔那嫂子接过礼物,面上笑吟吟地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是拿药看诊又要花去许多银钱。
妹妹你也知道,咱们家不比以往,哪有什么多余的银钱可用。
母亲病着,又不能照看家中孩子,倒还要我们来照看母亲,我和你哥哥,是真为难。
妹妹,你可得体谅体谅我们啊。”
云乔抱着孩子,略顿住步伐,侧首看向嫂嫂。
缓声道:“这段时日,我住在娘这处照料娘亲,嫂嫂也能轻快些。”
她那嫂嫂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要银子,云乔这话一出,非但没让她满意,反倒让她心头憋了一堆火。?鸿¢特¨小′说·网- .首′发,
远处几个孩瞧见云乔,一叠声地喊姑姑,前前后后跑了过来,闹着要吃那点心。
云乔哥哥给孩子拆着点心盒子,嘴里却嘟囔道:“一点银钱都不肯给,家里白养了她这么多年,没良心的白眼狼。”
周遭静了瞬,云乔神色泛冷,抿唇未曾言语。
她这长兄嗜赌如命,家中如今早是个空壳。
昔日她怀女儿时,他欠了五千两的赌债,债主上门,他便去沈家寻她要。
云乔人在沈家,本就步履维艰,那日这赌鬼哥哥登门,张口就是五千两。
当年出嫁时,沈家给的聘礼,也不过就是五千两。
他是全都要。
云乔有了孩子,自然要为孩子考虑,更不愿意拿钱给赌徒,让他继续流连赌场。
她让他把家中宅子抵押了,从此戒赌好好过日子,只肯给他五百两。
结果,她那兄长大怒,扬言说不肯给他五千两,便要让她和沈砚和离,将她再卖个好价钱,还道,当日便不该听了娘的话,将聘礼给她这白眼狼。.d.n\s+g/o^m~.~n*e?t~
云乔气的动了胎气,也惊动了沈砚。
她怀的,到底是沈家嫡出的孩子,沈砚出面,给她那哥哥平了赌债。
五千两,从此,让云乔在沈家再也抬不起头。
云乔也因此,更在沈砚跟前不得不逆来顺受。
这之后,每当沈夫人逼她归劝沈砚读书上进,沈砚便会拿那五千两银子说事,道她不过是云家卖给他家的女娘,别在他跟前摆正妻的架子训他。
她在她的夫君面前,毫无尊严,因为,她就是被娘家卖进他沈家的。
与奴婢,也无甚差异。
她本不是这样的性子,只是真的,真的抬不起头。
云乔无声攥紧了袖中的手,目光沉黯。
眼见云乔情绪不对,一旁的嫂嫂适时打圆场道:“哎呦,怎么说话的,快些领着孩子去一旁玩去。”
话落拉着云乔衣袖,说什么她这兄长说话不中听,让她别往心里去。
许是见惯了这些,也早知晓自己这哥哥的为人,云乔心硬了很多,没似从前那般被气得难受掉泪。
只随嫂嫂一道进去见娘亲。
云乔的娘亲病恹恹倚在软榻上,一见云乔眼里倒泛起笑意。
她生了两个儿子,只得云乔一个闺女。
从前云乔在家中,吃喝用度穿衣打扮,她的阿娘都给她最好的。
除却礼教规训教导严苛外,并未亏待过云乔。
可她似乎更在乎儿子的前程,一家子的生计。
所以,在意识到云乔生的绝色时,便将拉扯家族的指望,寄托在她身上。
盼她嫁入高门,盼她扶持娘家,
不肯让她嫁入寻常人家,时常攥着她手说:
“乔乔,你哥哥不中用,咱们一家子的指望,娘这辈子的盼望,就都得靠你了,你生了这样好的容貌,可不能白瞎了。”
世间有许多母亲,总会如此,她们疼爱女儿,却更在意儿子。
遇到需要权衡利弊时,也可以献祭女儿,去为儿子求一个前程。
就如云乔母亲,明知沈砚是个浪荡子,也要她嫁。
而这世间大多数女儿,却总是心软。
或许是女子天生柔软可人,
又或许,是她们惯来秉性纯善。
她们习惯了感恩,即便被所谓的亲人,伤了无数次,也很难、很难冷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