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得紧,人也瘦了,瞧着也憔悴得很,待回京,好生养一养,应当要不了两三月,便能养得似前些时日一般。¢x¢n*s-p¢7^4¢8,.~c¢o·m/
萧璟眉眼含笑,低首吻在她颊边耳后,姿态亲昵爱怜。
“好好睡一觉,都过去了,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话音温和,在睡梦中的云乔耳边呢喃,随即也闭眸倚着车窗阖眼歇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滴泪,却滑进了云乔发间。
马车摇晃吱呀,从山寺下,一路行至扬州城内。
良久后,云乔掀开眼帘,抬眸看向他。
她睡在他膝头,仰望着阖眼睡去的萧璟。
他闭着眼睛,她看不到他的目光,才敢多看他几眼。
云乔望着他,缓缓抬手,想要碰一碰他,
可她的手臂,却只能到他距离他脸庞一寸处,再不能往前分毫。
她够不到他的,一直都够不到他的。
大梦一场,也该醒了……
云乔掌心合拢,收回了手。.三?叶-屋? ^更-新?最,全,
恰在此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萧璟掀开眼帘,眸中还带着倦意。
他第一时间看向云乔,见云乔眼还红着,当即蹙了眉心。
“偷偷哭什么呢?嗯?”他抱着人在膝头,指腹轻柔抚过她眼尾,话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云乔没答话,只是扭头躲避他的触碰。
“躲什么,外头秋日风大天凉,眼泪不擦干净,仔细吹坏了脸。我现下平安无虞,不是早没事了吗,不许再掉眼泪了。”
他说着话,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干泪,指腹恋恋不舍的抚过她脸颊。
亲昵,珍重,又无比爱怜。
话落,抱着云乔就下了马车,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隐约能闻到血。
沈延庆和沈砚父子二人,被绑在院中,吓得脸色泛白,瑟瑟发抖。
周遭隐约的血腥气,乃是此前,大批被拖下去的尸体留下的。-三`叶·屋, ,首~发¨
赵琦端坐在前,下头的沈延庆和沈砚磕头道:“大人饶命啊,能说的,我们父子都说了,至于其他的,我们真是不知道。求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一命。”
萧璟抱着云乔踏进院落石门,正听到沈延庆这句话。
云乔听到沈家父子声音,下意识看了过去。
而赵琦听到萧璟步音,也看向了萧璟和云乔。
他看到萧璟怀里的云乔,先是眉峰微蹙,跟着,似是没看到云乔一般,径直问萧璟。
“沈家父子就在这,该问的都问过了,您看怎么处置?”
萧璟闻言,抬眸扫了眼沈延庆父子。
淡淡道:“拉下去,杀了,别让污血脏了院子。”
话音一落,沈延庆和沈砚脸色惨白。
云乔也不自觉攥紧了萧璟肩头衣裳。
杀了……
那沈砚见云乔被萧璟抱在怀里,急声喊道:“云乔,救救我,救救我啊,你求求他放过我。”
云乔没有言语,只是攥着萧璟衣衫的力道,更重了些。
沈延庆见状,眼珠子一转,忙道:“你不想着沈家,总该想着囡囡啊,若是日后孩子长大,问起她阿爹,你该如何答她,倘若她知道,自己亲娘眼睁睁看着她亲爹被姘头所杀,哪里受得住啊!”
这沈延庆到底是老狐狸,一番话,都戳在了云乔痛处。
沈家人是死是活,云乔不在意,可女儿,是云乔心头肉。
云乔攥着萧璟衣裳的指节泛白,耳边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女儿的哭声。
终于,她在沈延庆和沈砚不住地哭求下,轻声同萧璟道:
“你别杀他们好不好……”
她话音极低,却也能让萧璟听得清楚。
萧璟脸色微变,垂手捏着她下颚,凝眸问她:“你说什么?别杀他们?云乔,你知道那日的箭矢,乃是自沈家而来的吧?他们要我的命,你却要我别杀他们?”
云乔噙着泪抬首望向他。
“可是,你有惊无险,平安无虞不是吗,你收拾他们出气便是,总罪不至死。”
是啊,他好端端地活着,所谓的中箭,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哄骗她答应给他做妾的戏罢了。
萧璟并不知道云乔已经清楚他中箭的苦肉计,闻言冷笑了声。
寒眸微凛,同云乔道:“云乔,你说什么话,我总是得顺着你心思的,可你要自己想清楚了,是不是,要为他们的命来求我。”
他说话声音已经冷了,捏着云乔下颚的力道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