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恨,也只是想自己走掉,不要面对他,如果萧昶死在当场,虎视眈眈的成王,会把她的孩子给吃了的,先帝遗留的血脉,怎能被容得下!
萧昶惨然一笑:“我死了,你开心吗?这回,你能原谅我了吗?”
他还要拉着她的手,去握那把匕首,插的更深,崔湄是真的吓哭了:“你是自己要死的,别连累我,滚开,滚开,你这个疯子!”
萧昶不放开她,强行握着她的手去摸他的伤口,崔湄发出惊叫。~x!t¨x′x-s′.~c^o,m*
“不能杀我,对吗?”萧昶吻着她的脸颊,面如金纸,却依旧笑的温柔:“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放心,我死了,绝不叫你殉葬。”
崔湄吓坏了:“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放开我,要死你自己去死啊,我只想走,放我走。”
萧昶咳出鲜血,深深凝视着她:“要么杀了我,要么留下来,杀了我,你就能走了,杀啊,你动手啊。”
崔湄哭的,衣襟都湿了,不住摇头。*k~a¢n^s_h^u^j`u~n·.?c^c\
“不忍杀我,就只能留在我身边,好好地爱我了,别再闹了,别再伤我的心,好吗?”
崔湄疲倦的闭上眼,承受住他带着血腥气的深吻,沉默良久,回答了一声,好。
第111章 他们回到了感情最炽烈的时候,崔湄不再闹着要走,对泣奴也开始怜爱……
他们回到了感情最炽烈的时候, 崔湄不再闹着要走,对泣奴也开始怜爱,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萧昶一开始还放心不下, 哪怕伤没好, 也要坐在靠在后殿的塌上,紧紧地盯着她, 一刻都不愿意离开。
元宝谏言再三,差点真的要去夜香司去做倒夜壶的太监了,萧昶仍没有听, 他受伤了,反正不必上朝,可以白天晚上都盯着她。
因为受伤,他脸色苍白,她望过去跟他对视的时候, 他就想要委屈哭泣的模样, 眼尾发红, 完全处于下位者的神情。+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崔湄再熟悉不过,因为她自己就是个下位者,想要乞求上位者怜悯时, 就会用这样柔顺、可怜的表情。
如今居然是萧昶对她, 祈求怜爱,何其不讽刺。
她却完全没有所谓的快意,萧昶的眼神是阴郁的,一眨不眨全都落在她的身上,如幽潭中的水草, 勾勾连连,一不小心就会缠在她身上, 拖着她溺死在潭中。
她感觉,自己像被绮丽的男鬼纠缠,一辈子都不能解脱,这个认知让她很难高兴起来,纵然她已经要封后。
谢青妩已经病逝,看在谢家的份上,萧昶到算是给了个葬礼,只是那棺椁里并没有尸身,谢青妩已经出宫,改名换姓,跟她的表哥双宿双栖。
皇后没了,自然要立后,前朝争论不休,有不少大臣并不想让崔湄封后,甚至有个右侍郎谏言,说崔湄所生的泣奴,是从宫外怀孕,血脉存疑。
当时萧昶就闷笑出声,甚至笑的越发愉悦,巡防司的侍卫直接出现,斩了那侍郎,侍郎的脑袋咕噜咕噜滚落到众臣脚边,吓得臣子们接连惨叫,胆子小的,都瘫软在地上尿了出来。
萧昶叫元宝宣读证据,此人私接刺蛮人的孝敬,透露布防图,通敌叛国,理应凌迟处死。
“朕真是心软,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了他一个痛快。”
在萧昶温和的笑声下,心里有鬼的朝臣们噤若寒蝉,萧昶一手提拔起来的天子门生却痛快极了,被当庭斩杀的右侍郎,可不止通敌卖国,还跟成王藕断丝连。
萧昶跟成王的矛盾,已经快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冯明月眉飞色舞,跟崔湄说,他是如何维护她,维护泣奴的,此事一出,根本没人敢反对崔湄封后。
尚宫局的人来来往往,要制凤袍,日常的袍子,大礼的礼服,就有足足三套,各类器皿首饰,都要换成皇后这一品级用的。
萧昶无视了所有人,就坐在那里,幽暗的注视着她。
“你为什么不去休息,伤不是还没好。”崔湄终于忍不住了。
萧昶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那一刀结结实实,插入心口,鲜血流了一地,崔湄以为那时他真的要死了。
他现在还不能死,崔湄无论多恨,多想让他给囡囡偿命,也知道一个事实,萧昶现在死,她和泣奴就是俎上鱼肉,没人能保护他们,她活不活无所谓,但孩子不能跟着她一起受罪。
萧昶得活着,活到把这个皇位传给泣奴的时候,就算他将来有一日变心,把皇位给了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的泣奴至少要做个富贵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