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难受成那样,她居然睡的还挺好,有时候崔湄也觉得,他总说她是没良心的,也有点道理,她的愧疚流于表面,她的体贴都只是作秀,一切只是为了争宠,为了在这后宫站稳脚跟。~x`w′d+s*c-.?c?o¢m*
别跟自己过不去。
她很擅长这个,伤心了没关系,忍一忍,劝一劝自己,总能过去的。
不这样,在陆家群花阁,都活不下去,之前她伤心难过,觉得他践踏自己的尊严,也就难受了一天。
这世道不就是这样,世家贵女在萧昶面前,尚要摇尾乞怜,更何况是她。
只要她还能享受这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能护着她的丫鬟们,甚至她将来的孩子,脱离奴籍,都不是平民,而是龙子凤孙,她的孩子尊贵非常,能过更加舒心的日子,不会像平头百姓,生下来就要受苦,种几亩田脸朝黄土背朝天,地没了沦为流民,甚至成了贱籍,她的孩子要出人头地,还要做人上人。
她可以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但她的孩子,不行。/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而萧昶,能为她提供这一切。
萧昶把她当成什么,她无所谓的。
崔湄已经想清楚了,所以完全没什么心理负担,浅薄的争宠就能让萧昶高兴,她就会去做。
而萧昶看起来,也挺高兴。
就这样挺好。
她以为忍耐这么一夜,萧昶心情会很不好,谁知,他的确看着眼下有些青黑,略有憔悴,但精神奕奕,心情还很好。
今日上朝前,他穿戴好,凑了过来,在崔湄的脸上亲了一口,黏黏糊糊的,还抵着她的额头,磨蹭了两下,崔湄还迷迷糊糊的,顿时惊醒了。
“还困就再睡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崔湄眼睛瞪得圆溜溜,直到他出了乾宁宫后殿,仍旧没回过神。
“他这是,犯的什么毛病?”她问冯明月和静娘,脸色奇异。^x~k¢a~n?s*h?u¨w¢u/.·c^o`m^
萧昶曾经对她确实亲昵过,但那亲昵中也透着几分居高临下,他们的身份,是不匹配的。
纵然萧昶宠她,她也没办法肆意的撒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是皇子,就不知道什么是伏低做小,而崔湄却不同,自小生活的环境,就让她整个人都是拘谨的,是小家子气的。
但崔湄明显察觉到,这一次,他对她的亲昵,没有居高临下的赏玩,更没有夹杂着那些让她不适的强烈占有欲,只是普普通通,很寻常的亲昵。
若是普通夫妻,很正常,可放在皇帝和嫔妃上,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荒诞感。
用完了早膳,崔湄都陷入惊讶的情绪中,完全不能理解,昨天她让他喝了壮阳汤,还没发泄出来,搞的他一晚上没睡,他居然还挺高兴。
他是不是睡了别的嫔妃?这倒也没什么,他是皇帝,他有资格。
崔湄因为出神,做女红的时候,针把手指尖都扎破了,冒出一滴血珠。
甩开静娘想要给她包扎的动作,崔湄很不解,问静娘是没什么用的,这事得问冯明月。
冯明月只觉好笑:“娘娘放心,陛下并未临幸任何女子,咱们乾宁宫的宫女,哪有敢怀着那种心思的。”
“那他怎么那么高兴,今天早上还……”
亲了她的额头和鼻尖,还像小猫似的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头蹭的她脖子痒痒的,这个举动是带着一点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撒娇讨好,通常都是她对着他来做的。
萧昶来做,就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崔湄虽然不太愿意揣测他的真实想法和心路历程,但相处这么久,也算知道一点他的性格。
他是有些自持身份,有点装的。
不过这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儿都这样,萧昶更是天潢贵胄,是天子,崔湄见怪不怪,所以他做出来才奇怪。
因为他最纵容她的时候,也很霸道,是决不肯放下身段讨好她的。
“娘娘,您想这想那的,为什么就不能觉得,是陛下对您动了真心呢?”
“动真心?陛下,对我?”崔湄指着自己的鼻子:“这话说出来,你信吗?寻常男人都未必有真心,不过是见色起意,何况是皇帝,伴君如伴虎,这不是你教我的?”
冯明月一愣,完全没想到,崔湄居然这么清醒。
“也许娘娘想的太复杂了呢,陛下他,或许真的改了,他之前还跟娘娘道歉,他是天子,哪里对这么一个女人低头过,娘娘也许可以试着相信。”
崔湄沉默不语:“明月,你也是陛下派来的人,对不对?”
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