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暗沉的,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里面夹杂着无数她看不清的情绪,有时候,他对待她那种模棱两可的情绪,让她甚至都怀疑,他是恨她的。¢n′e-w!t¢i^a′n.x_i!.!o·r-g·
而他对那个紫衣女子,神态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柔和的宛如两片薄薄的月光* ,只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有多么的珍视。
皇后神色复杂,瞥了崔湄一眼:“那位就是埠阳侯夫人,从未见过陛下对哪个女子这样吧。”
崔湄抿唇:“不是说,陛下对女子都很温和。”
皇后冷笑:“那些温和都是假的,对埠阳侯夫人才是真的,你可看了难过?若实在难过,这便回去,也能眼不见为净。”
崔湄没想到,皇后这样温婉端庄的女子,居然也有真性情,还是对着她,明明她跟皇后可没什么交情。
冯明月告诉她,后宫中的女人,一个都不能信,谁知道那些人表面是什么样,背地里又是什么样呢,冯明月甚至告诉她,太守后宅的宅斗有多么的触目惊心,而宫里的水会比太守家要更深。*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她必须保持警惕之心。
崔湄垂下头:“娘娘,为何不伤心呢,您才是陛下的正妻,天下人的国母。”
皇后摇头,有口难言,她凭什么要为萧昶伤心,她也没资格伤心,她只是气愤,萧昶把她当做顺手的工具使用,她纵有怨气,也完全没法表现出来,可若是崔湄呢?
萧昶苦心护着,甚至不惜弄个挡箭牌,都要保护在羽翼下的女人,跟埠阳候夫人孰轻孰重?
崔湄想了想:“娘娘,妾身还是回去,不打扰……”
“你跟本宫一起去,本宫也想知道知道,陛下跟埠阳候夫人,都说了什么呢。”皇后握住了崔湄的手腕。
崔湄心里一阵发苦,皇后娘娘不会吃醋的去闹事吧,自己再成了帮凶,到时候萧昶又生气了,她又要费心力的哄。~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娘,娘娘,妾身还是。”
“别怕,有本宫在呢,再说你怕她做什么,我们才是有封号,名正言顺的后妃。”
崔湄满心不情愿,可皇后也不是她能拗的过的,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萧昶已经注意到她们,还看了过来,拧着眉头,崔湄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又生气了。
“皇后为何会在此?”萧昶罕见的,有些别扭,还带了一点薄薄的怒意。
皇后笑容不变:“妾身与崔妹妹一见如故,把臂同游,逛到了此处,却没想正巧遇见了陛下和埠阳侯夫人,陛下若有要事,可否需要妾身和崔妹妹回避?”
萧昶皱眉,竟下意识看向崔湄,却见她低垂着头,眼睫微微抖动,完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忽然心口蓦地钝痛,很轻微,却根本无法忽视,瞥了一眼皇后,她笑的意味不明萧昶对着崔湄伸出手:“不必避讳,朕与埠阳候夫人说话,无需避讳旁人,过来,坐朕旁边来。”
崔湄跟皇后站在一起,虽然萧昶的手偏向自己这边,可崔湄看了看皇后,还是老老实实坐在埠阳候夫人身边,把挨着萧昶的座位,留给了皇后。
萧昶的脸色不太好看,倒是皇后笑容可掬,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近距离接近了这位埠阳候夫人,崔湄才看清她的脸,能成为皇帝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必然是一位美人,眼前这位沈氏,眉眼如画肌肤白皙,的确容貌出色,让她与别的女人区别开来的,是眉宇间夹杂的几许愁绪,让她显得极为柔弱。
而崔湄越看她却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像是在见到过。
埠阳候夫人自然也看到了皇后和崔湄,却看向萧昶:“陛下,皇后娘娘臣妾见过,这位是……”
萧昶不知怎得,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虚虚握了握拳头:“是朕的美人,崔氏。”
埠阳候夫人眉宇间的忧色更甚,看向萧昶的目光,实在柔弱堪怜:“臣妾沈氏,给皇后娘娘、美人娘娘请安。”
她做势要福身拜下去,忽然咳嗽起来,似乎要把肺部都咳嗽出来,苍白的脸都涨红了。
萧昶忙叫宫女将她搀住:“你身子弱,就不必拜了,坐下歇息,朕已经叫人去寻了太医,来给你好好看看。”
埠阳候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光:“这,臣妾不曾向着两位娘娘行礼,实在失礼人前,皇后娘娘不会怪罪臣妾吧?”
皇后咬牙,仍旧笑的温和:“既然陛下都发了话,本宫也没有异议,埠阳候夫人身子一向弱,还是多家保养为好,你自嫁去侯府,我们也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