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阁,都是比不上的,群花阁还每人一间屋子,里面都是干干净净,每日被香薰熏过。*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就算是静娘,也忍不住,捂着口鼻满脸嫌弃:“陆子期就给你住这种地方。”
崔湄瞟过这简陋的屋子,垂下眼睫:“这里不是京城繁华之地,是京郊,这样的荒山野岭能有客栈已经不错了,而且这已经是上房。”
“好歹也住的好点吧,你肌肤这么娇嫩,这铺盖脏兮兮的,没准还有虱子虫子,你怎么住呢。”静娘唠唠叨叨
为了逃跑,崔湄已经换上了一身素色青衣,就是为了不打眼,然而此时她站在这逼仄的客栈上房里,摘下帷帽的她,就好似自带光晕,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小二敲门,奉上茶水,目光落在崔湄身上,顿时有些痴迷,崔湄微微一顿,转过身去戴上帷帽,在陆家时因为这张脸,陆五公子觊觎过她,非要纳她为妾,她什么都做的不太好,早该被发卖出去,却因为这张脸屡次被宽容,陆家指望着给她卖个好价钱,也果真攀上了,亲王殿下,未来的储君,未来的皇帝,他们也真敢想。·l_o*v*e!y+u,e~d?u,.,o·r′g¢
静娘喝了一口那茶,差点呕出来:“这是什么茶,放发霉的茶叶沫子吧。”
崔湄摇头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喝。”
她抿了一口,直接顿时,那口茶是咽也咽不下去,吐出来又显得她也十分娇气,最后她几乎是强行咽下,嗓子都在灼烧的痛,发霉的味道一直在喉咙,甚至是胃里游荡。
崔湄苦笑:“我现在算是知道,群花阁那些嬷嬷为什么说,咱们在陆家过的,是外面人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了。”
静娘曾经也是陆家家伎,后来年纪上去就做了女婢,饶是如此,她们这些婢女喝的茶,都比这客栈的要好上太多,怪不得陆家的公子们有些如此好色,但凡是个平头正脸的丫头,都被糟蹋了,在后宅跟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愿出来。′j_c·w~x.c,.!c+o-m.
外面的生活,的确太艰难了。
“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底层百姓的生活,崔湄看着浑浊的茶汤,想起曾经的陆子期,他手里没几个活钱,当初在陆家他也只是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麻布衣裳。
这就是外头人的生活,也是她即将要过的生活?
第34章 那人是萧昶!
静娘从她们行李中, 拿出了一条干净床单铺在上头,可躺在床上时,那股霉味儿夹杂着别的古怪气味, 一起涌入鼻子里, 让鼻腔灼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剧烈的疼, 那股气味熏着她,让她根本睡不着觉。
除此之外还有热,热的她浑身的汗一直在往外冒, 整个屋子只有一扇窗户,完全透不过气来,崔湄的喘息在加重,她有想过外面的人过的艰难,却没想到是这么艰难。
在陆家, 她们这种家伎, 身份不够, 府里的丫鬟都瞧不起她们,但群花阁临水而居,夏天很是凉爽, 最热的时候, 她们这些家伎每日都有一碗冰酥酪吃。
窗外的蝉鸣声,远远传来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很吵,让她更加睡不着。
陆家有专门的人治理湖水,家伎们的屋子每日都用熏香熏过, 香喷喷的。
跟着萧昶后,她拥有独门独院, 陆家单独给她分了冰,还有侍女在边上打扇,除了萧昶阴晴不定不太好伺候,在床上被折腾的够呛,日子过的其实很舒心。
而到了京城,那别院其实比一些普通宗室皇亲的府邸还大,在陆家时她只能用碎冰,可在京城萧昶的宅子,用的冰都是一整块,这种冰很难储存,是冬天从北方冰河上开凿出来,运往京城,储存在凉爽的地窖里,夏日拿来用,价格很昂贵,哪怕是在陆家,家主夫人的屋子里,她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冰。
怪不得陆家低三下四,宁愿自家女儿做妾还倒贴嫁妆,也要攀附萧昶。
崔湄只是萧昶的外室,过的比一些太守夫人还要奢靡,锦衣玉食,她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夏日永远有冰用,有熏香,有爽口的茶喝,皇家实在太富贵了,又有权利。
从前她心仪陆哥哥,群花阁那些姑娘,说她找个穷秀才,将来要跟着受穷,美貌是要靠金钱滋养的,再美的女人,若是婚后被银钱为难,为生活磋磨,那美貌也很快凋谢枯萎,群花阁的陆家家伎,憋着一股劲儿,要力争上游,哪怕做妾姨娘,也想过好日子,不愿出来受穷。
她那时不解,现在却明白,差距的确太大了。
过惯了有人伺候,冬暖夏凉,不必劳心劳力被银钱为难的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