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声音传到夏青璇脑海,刚刚他身上的那些圣洁光芒都是故意做出来的。
他一个邪婴,身上怎么会发出圣洁的光芒,这两种东西本就是水火不容。
“做做样子,不然怎么忽悠过去。”
恐惧似乎被这温暖的光驱散了些许,但眼底深处那份对玄水公长久以来的畏惧,却如同烙印,并未完全消除。
“可是璇丫头。”
七叔公的动摇显而易见,声音艰涩。
“玄水公毕竟是我等惹不起的。”
“一切后果,由我夏青璇一力承担!”
夏青璇一脸肯定的说道。
她的保证暂时稳住了七叔公和三婆婆,却无法平息整个村子的恐慌暗流。
当七叔公和三婆婆带着复杂难言的心情离开后不久,夏青璇抱着瓷偶走出院门,准备去寻些东西。
刚走到村中那条青石板铺就的主路上,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河底淤泥的腥气,猛地钻入她的鼻腔,
她的脚步顿住了。
只见不远处,通往祠堂方向的石板路上,几点尚未干涸的新鲜血迹,如同触目惊心的梅花,一路滴落,延伸向祠堂。
血迹旁边,散落着几根沾着血丝的、凌乱的鸡毛。
而在祠堂那两扇沉重黑木门前的石阶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慌乱地跪在那里,正是村西头的王寡妇。
她面前的地上,赫然摆着一只被割断了喉咙、还在微微抽搐、鲜血汩汩流淌的大公鸡。
王寡妇双手合十,对着紧闭的祠堂大门,十分虔诚的祷告。
“玄水公老爷息怒,这是给您的祭品。”
王寡妇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猛地回头,正好对上夏青璇那双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再看了看夏青璇手中抱着的瓷偶,整个人被吓得踉跄倒地,彷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林默诧异,她好像也没有暴露真身,怎么会把人吓成这样?
王寡妇惊恐地尖叫一声,连滚爬爬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下石阶,头也不回地逃进了旁边的小巷。
夏青璇静静地站在石板路上。
她从小生活在村子里,作为从小看到大的长辈,没想到竟然敌不过一晚上的谣言。
看来这玄水公必须要除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